“呜呼!!!”
短暂的死寂后,奉乾营阵营中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战吼。
这吼声瞬间点燃了所有士兵的血性!
“破城,杀!”
韩信长剑出鞘,直指那巨大的、弥漫着硝烟与死亡的缺口。
“杀啊!!”
铁流奔涌。
奉乾营的精锐步兵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高举着寒光闪闪的辽钢马刀和上了刺刀的新式火铳,呐喊着冲向豁囗!
郑成功麾下的勃海水师陆战队也如离弦之箭,从江边预设的登陆点迅猛扑向残破的瓮城区域。在绝对的武力碾压和心理崩溃下,只有微乎其微的抵抗。
偶有小股被吓疯的死士试图反扑,瞬间便被密集的铅弹和雪亮的刀锋淹没。
奉乾营士兵三人一组,相互掩护,高效而冷酷地清理着每一处残垣断壁。
火铳的轰鸣与短兵相接的铿锵声在城内各处零星响起,迅速又被大部队推进的浪潮覆盖。
王宫方向,浓烟滚滚,喊杀声最为激烈。
贾环依旧伫立在神机营阵地上,硝烟掠过他的脸庞。
阿桂快步来报,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禀国公爷。
阿信将军急报,王宫已被攻破。
高丽王束手就擒。
李成旦还想换上小兵衣服从偷偷溜走,被咱们的兄弟揪着脖领子拖出来了。
像个落水狗。”
贾环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目光投向那片在炮火与厮杀中倾塌的王城,仿佛在看一堆亟待清理的废墟。“好。告诉阿信将军,清点战果,肃清残敌。
把我们的李将军,还有那位高丽王,给我请到帅帐来。
本督,要亲自问问他们,这“献城’之功,该如何论赏。”
柳都王宫,昔日的金碧辉煌已被烟熏火燎和斑驳血迹涂抹得一片狼藉。
象征着王权的蟠龙柱断裂倾倒,精致的屏风化作焦木,碎裂的瓷器与倾倒的案几混在一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血液的腐朽气息。
临时清理出的偏殿,成了贾环的帅帐。
玄色的大纛取代了高丽的王旗。
殿内,贾环端坐于临时搬来的紫檀木大椅上。
韩信、郑成功一左一右,按剑肃立。阿桂侍立贾环身侧,手按刀柄,眼神锐利。
数名彪悍的亲卫持戟而立,将大殿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沉重的脚步声和铁链拖地的刺耳摩擦声由远及近。
片刻,几名如狼似虎的奉乾营士兵押着三个人踉跄而入,狠狠扔在冰冷坚硬的青砖地面上。为首者,高丽王。
曾经的王袍被扯得稀烂,露出里面的中衣,冠冕早已不知去向,花白的头发散乱地贴在冷汗涔涔的额头上。
他脸色死灰,浑身筛糠般颤抖,若非士兵架着,早已瘫软如泥。
眼神空洞,不敢与阶上任何人对视,口中无意识地喃喃着谁也听不清的词语。
中间一人,正是李成旦。
他倒是还穿着一身高级将领的铠甲,只是头盔掉了,发髻散开,脸上混合着尘土、汗水和几道凝固的血痕,显得狼狈不堪。
最刺目的是他眼中那强装的镇定下,难以掩饰的惊惶与怨毒。
最后是百济的宰相,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此刻也是蓬头垢面,官袍污损,眼神麻木绝望,仿佛一具被抽走了魂魄的躯壳。
“跪下!”押解的士兵一声暴喝,膝盖窝被狠狠一踹,三人噗通跪倒在地,高丽王更是直接趴伏下去,额头触地。
李成旦挣扎着挺直了些腰杆,努力想维持最后一丝体面。
他抬眼望向高居上位的贾环,嘶哑着嗓子开口,声音带着刻意:
“贾都督。
末将李成旦,不负所托,虽未能手刃金昌成、金中洁二逆贼,然也献上了二王头颅!
伪王昏聩,听信谗言,抗拒天兵,实乃自取灭亡。
末将一片赤诚,天地可鉴。
望都督明察!”
他试图混淆视听,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忠臣良将。
殿内一片死寂。
韩信嘴角勾起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
郑成功眼神冰冷,阿桂鼻子里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冷哼。
贾环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支在扶手上,支着脑袋,眼睛一寸寸剐过李成旦强作镇定的脸。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
“朴金正呢?”
李成旦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嘴唇哆嗦着:“都督,朴金正早已死在了攻城战里。”贾环撇嘴道:“那就没办法了。
你指使心腹假扮百济死士,趁乱袭杀毫无防备的新罗王与百济王,再嫁祸于金昌成、金中洁;你遣使献上二王首级,妄图谁骗本督,行缓兵之计,甚至想借本督之手替你铲除政敌,好让你独揽大权;
你暗中勾结倭国北条氏,输送硫磺硝石,资助三国盟约对抗天朝,劫杀我驿船,袭扰我辽东。”贾环顿了顿:“我就要那位朴金正的命。
百济不给我,你也不给我。”
“诶,诶诶!”贾环扬了扬下巴,用下巴点着高丽王:“还有你,你也不给我。
最后让人死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