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圣上明断。可算把定远王升调到北军了。”
“你是说,南军的军功都是混出来?”
“不是么?当初在辽东,飞熊军不过百人,定远王就能生擒金王了。
除了飞熊军,去了海东的南军,有多少出力的?”
店小二站出来道:“各位,各位,勿谈国事,勿谈国事。”
“你当我们南军弟兄白死了?”
“死去的弟兄我们自然敬重,可朝廷发下的钱,岂是留给你们在这胡吃海喝的?
我今天话撩这!
若是北军随定远王出征,绝不会让定远王先一步归来!”
“你再说一遍试试!”
南军的几人连忙拉着:“王哥,王哥,算了算了。
付了钱去听戏吧。”
“对对,王哥,不吃炒鸡蛋了。走吧,走吧。”
“王哥,你不是一直想去听戏吗?别耽误时间了。
董老板的戏,你好不容易攒下的银子,快走吧。”
王哥快要把牙都咬碎了,强忍着气去结钱。
店家哪里还敢收钱。
只得连忙赔罪道:“您不必给了。
今日千般不是,都是我们的不是。
几位爷,是小店力薄,没能照顾好几位。”
王哥道:“我们都是定远王麾下的,你不收钱,回去后要挨罚的。”
就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话如针般穿进王哥心里。
“定远王已经掌北军了,不会罚你们的。
没人会罚你们的。”
店小二赶紧上前对着北军道:“诸位,少说两句吧。
咱家小本生意,实在受不住啊。
勿谈国事,勿谈国事……”
王哥抽了一口冷气,低头看着手里的银子,紧咬着嘴唇。
跟着,抡圆了手,将手里的银子拍在木头柜子上。
他抬起手,只见银子已经镶嵌进木头中,微微露出的那一点尖头,上面是王哥手掌心的血液。王哥骤然转头,眼白里布满血丝,一双瞳孔死死的盯着北军的领头人。
杀气、怨气、怒气,如同实质的雾一般弥漫开来。
“咱们演武场见。”
北军领头人见状,笑道:“丧家之犬。”
王哥带着人走了。
北军对店小二道:“我们也不吃了。结账吧。”
王哥走出店家不久,将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跟着,长长的呼出。
他身高在普通人中算是高的,体格强健,身宽腿长。
这么一个男子汉,想着刚刚北军的话,在不断的低头吸气,抬头呼气之间,竟然眼眶中有泪光闪烁。他有不少弟兄死在了海东省。
不会再回来了。
其中有一个,甚至是为了保护他而死的。
如今凯旋,身边的弟兄不见了不说。
就连主心骨贾环也被调去了北军。
他忽然感到自己就像被抽取了脊梁一般,哪怕一直想去听的戏也没有意思了。
他真想一拳将刚刚说话那人打死。
可军纪在前,他绝不会那么做。
就在这时,刚刚结完账的北军也出来。
路过的时候,嘻嘻哈哈的看着那人,笑道:“哟,还哭了?”
“诶,别哭,别哭。”
“你看,我就说,南军都是一群只知道哭的人。”
王哥流着眼泪,看向了北军领头之人。
“我今日不为定远王之兵。”
“王哥!别做傻事!”
话实在是太迟了。
南军久在沙场厮杀,和富养的、久在宫内的北军相比,可能资源少了些。
但是却有着无与伦比的经验。
一旦出手,就是奔着生死而去。
拳脚同起,攻防一体。
北军领头人的腹部被王哥一脚踢的闷响,顿时领头人眼睛翻白,倒在地上。
几人见状,立刻结阵张开架势。
周围顿时有不少人围观。
就在几人剑拔弩张,准备街头殴斗之时。
酒楼的店小二不断的喊着:“让让,让让,借借光,借借光。”
跟着,一位和眼前气氛明显不对的,面若中秋之月的公子哥出现在几人中间。
贾宝玉左边看看,北军的眼神如鹰俯视,打量着他。
再右边看看,南军的眼神如狮狼凝视,钩在他身上。
贾宝玉咽了一口唾沫,腿都打颤。
声音有些颤抖,强撑着心气对两方人道:
“我乃定远王亲兄弟,请诸位去定远王府上喝茶。”
跟着,他极力压抑着声音的颤抖:“可有不从?”
“原来是宝二爷,想必是在下刚刚打扰了宝二爷用餐的雅兴。”
北军领头人强压着疼痛,行礼问好。
王哥冷眼盯着北军众人道:“我们南军没有不从。”
贾宝玉向右看向北军。
北军领头人顿住了,强撑着笑道:“这,这……”
贾宝玉“啪”的一声打开扇子,也不看北军之人,只是留一声:“走吧。”
说罢,向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