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整盘棋活起来的关键，得靠深度融入智能化和网络化，”李卫东眼神专注而明亮，手指没有指向谁，只是在面前沉稳的空气里虚虚划了一个复杂的网络图案，“自动化机床，不过像这大网里一个关键的结，它最终能有多大能耐，还得看这网织得够不够“聪明’，结之间能不能互相帮衬。”话音未落，秘书已悄然走近领导身侧，俯身低语。
领导那张一向波澜不惊、透着深思熟虑的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几乎带着点孩子气的笑意。
他抬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哎呀，瞧瞧！光顾着听卫东同志的精彩剖析，时间都忘了。五脏庙要抗议喽！”他笑着环视林工和王参谋，“老伙计们，好课要听，肚子也得填，正好下午边吃边接着聊。”
目光重新落回李卫东身上，那赞许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卫东同志，“自动化’这步棋怎么下得又稳又好，特别是稳定性的那个点子，咱们饭桌上接着理。
我看你这肚子里不止这点干货吧？怀德同志，你们轧钢厂藏得深啊！”
李卫东微微欠身，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赧然：“您过奖了。
多打打基础，遇事才有章法。”
他心里微动，没想到上次不经意提的思路，这位首长记得如此真切。
林工拍了下沙发扶手，声音洪亮：“在理！根基不牢，地动山摇！卫东，就冲你这说话的章程，是真沉下心做过事的！待会儿得多听听！”
王参谋点头不语，但那眼神表明听进去了。
李怀德赶紧起身，脸上是光彩也是小心：“首长，林老，王参谋，饭菜该备好了。
柱子师傅那边……
“好！不浪费是根本！”领导朗声笑道，率先站了起来，“怀德，带路，同去！”
偏院厨房，暖意融融，空气里搅着油爆香、高汤滚的复杂气息。
傻柱何雨柱正在进行麻婆豆腐的最后一道工序一一勾芡。
左手稳端着水淀粉碗，右手铁勺在锅里搅着圆，红亮的汤汁渐渐裹住嫩白的豆腐块，泛出诱人的光泽。他额头沁汗，全然不知身后多了位特殊观众。
领导夫人早已系上素净围裙，挽起袖口，站在离灶不远不近的位置，像个认真求知的学生，手里捏着把小调羹，对着傻柱刚调好的秘制回锅肉酱仔细端详嗅闻。
帮厨小张在不远处拾掇着鱼，眼角却时时瞟向这边。
………太太您瞧，这芡的稠度，关键在这儿，”傻柱将锅里晃荡的汁水倾斜给她看，“稠了死板，稀了挂不住，要这样，勺子一推，豆腐亮亮裹着芡，锅里还能见点游丝，出锅趁热才够劲儿。”他正要淋上提亮的红油，旁边领导夫人似乎想凑近看芡的状态，侧身时手肘不经意扫到了台边敞开的调料盒
“啪嗒！”
小白瓷盐罐应声翻倒，细白的盐粒撒了出来，泼在光洁的金属台面上。
“哎呀！”夫人下意识轻呼，脸上瞬间涌出懊恼和一点罕见的慌乱。
傻柱眼角余光本就没离开过靠近的夫人。
盐罐翻倒刹那，他完全是本能反应。
右手铁勺精准地将红油淋上豆腐，顺势一颠锅，同时左脚微撤，厚实的左手手背条件反射般向外一档！细盐簌簌落在他手背和灶台边缘，只有零星几粒掉进了旁边咕嘟着的回锅肉锅沿。
“哎呀太太！没事吧？没烫着？怪我这儿乱放东西！”傻柱第一反应是紧张地看向夫人，声音里的关切是真的。
“没事没事！没烫着！”夫人连忙摆手，看着傻柱手背沾的盐粒和狼藉的灶台，歉意更深，“都怪我太投入了，这一下子……这盐……”
目光落到回锅肉锅里，“这菜给糟蹋了……”
傻柱见她无恙，悬着的心瞬间落定，反倒咧嘴笑了，透着股实诚劲儿：“瞎！这点盐算啥！水一冲，抹布一抹就干净了！这点肉，”
他扫了眼锅里，“煸得透透的，这点生盐下去，正能激起点鲜味！”说话间已抄起水瓢舀水冲台面，“欻欻”几下抹布擦干，动作麻利。
接着抄起锅铲在回锅肉里迅速拨弄几下，让那零星盐花化了进去，浓郁的酱香立刻被逼了出来，“您闻，味儿差了吗？半点不耽误事儿！”
这份临危不乱的从容和就地化解的本事，让夫人惊讶之余，眼底的赞赏更浓了。
“师傅，你这心性，真本事！”夫人由衷叹道。
小张在一旁默默看着，心想：难怪这位能来，是有点真东西在身上的。
饭菜的香气，如同无声的牵引，丝丝缕缕飘到了明亮的大客厅。
秘书适时走进来：“首长，餐厅已备好，请您和各位贵客移步。”
领导欣然点头：“好！走，尝尝何师傅手艺！”兴致盎然地招呼众人。
一行人步出书房，穿过摆着几盆幽兰的回廊。
刚踏入客厅，一个意外的小插曲撞了上来。
从厨房通道过来的帮厨小张，正捧着几双备用筷子，迎面撞上大部队。
李怀德瞧见他，顺口问：“小张，菜可齐了？何师傅呢？首长可说了请他一起来。”
小张不过是个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