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太感谢了!真想再学几天!”王铁柱握住李卫东的手摇了摇,挺激动。
“李主任,我还有个问题……”
“李工,这套教材我们能带回去吗?太有用了!”一群人围着问,都挺热情。
这时,杨师傅站了出来,大声说:“各位!大家静一静!”大家看过来。
杨师傅看着大家,脸上带着实实在在的笑和一点惭愧:“李老师辛苦了快半月!我们心里这感激,说都说不完!光用嘴谢太轻!我看这么着,”
他提高了点声音,“咱们今天大伙儿一块儿凑个份子,找个像样的馆子,好好请李老师吃顿饭!也正好一起聊聊!大家说,成不成?”
“成!”
“这主意好!”
“必须请!”王铁柱第一个大声应和。
大家马上响应,纷纷拿钱和票出来。
李卫东刚想说不用了,杨师傅已经一把拉住他胳膊,挺诚恳地看着他说:“李老师,您可一定得去!您教的这些真东西,我们心里头有数!您要是不去,那就是嫌弃俺们这些地方来的!给个面子,成不?”看着眼前一张张都挺尊敬和感谢的脸,李卫东想推辞的话没说出口。
那种自己的技术被同行认可的感觉让他心里挺暖。
他知道这不是一顿饭的事。
他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点了点头:“好!谢谢大家!我们去!”傍晚,一群穿着工装、精神不错的学员,簇拥着李卫东,边说笑着,走进了离轧钢厂不远的一家挺有名气的国营大饭馆一一春风饭庄。饭馆里人声挺杂。
杨师傅他们点满了菜,要了个最大的包间。
桌上摆着红烧肉、糖醋鱼、烤鸭片还有一大盆鸡汤,看起来不错。
还开了几瓶地方白酒。
“来来来!李老师,您坐这儿!这是主位!”王铁柱直接让李卫东坐在对着门的位子上。
杨师傅拿起酒瓶,给李卫东面前的杯子里倒了杯酒。
“李老师!”杨师傅自己端起酒杯,对着李卫东,声音挺大,有点感慨,“我老杨在车间干了这么多年,技术上也见过点东西。
这次,是真服了!开头那是我老眼光,没看出您的本事!您这手技…”
天快黑了,四合院门口那盏旧路灯亮着点昏黄的光。
棒梗把旧书包甩在身后,低着头,慢腾腾地往家走。
闫解旷和刘光福,两个比他高点的半大孩子,说笑着跟在后面不远。
“嘿,棒梗儿!”闫解旷故意挺大声音喊,在安静的胡同里有点刺耳,“今儿怎么蔫了?又想傻柱叔家的鱼汤了吧?可惜啊,人家炖给自家人的,没你的份!”
棒梗脚步一停,猛地回头,脸一下子涨红了:“闫解旷!你胡说啥!”
刘光福马上接话,挤着眼睛学坏话:“就是!傻柱叔要汤也是给你妈秦淮茹,咋会有你的?你妈可是咱院的“人物’!知道“人物’啥意思不?就是……“破鞋’!哈哈!”
他俩一起拍着大腿笑起来。
这笑声让棒梗心里很不舒服,尤其是“破鞋”这两个字,虽然不太懂具体啥意思,但也知道是骂人的坏话,说他妈不好,心里很难受。
“你放屁!我妈不是!你们才是混蛋!”
棒梗挺生气,小脸通红,把书包往地上一扔,捏紧拳头就朝两人冲了过去。
“急了急了!看我说中了吧!”闫解旷往旁边一躲,没让棒梗抓住。
“哟,“破鞋’家孩子打人啦!”刘光福也躲开,还推了冲过来的棒梗一下。
棒梗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俩孩子仗着跑得快,转身就跑,一边跑还回头做鬼脸继续喊。
棒梗想起他妈常被人背后议论,还有那些闲话,又急又气。
“站住!混蛋!”棒梗大喊着追上去。
可胡同又弯又窄,没跑几步那俩人就拐弯没影了,只传来他们的笑声。
棒梗喘着气站在胡同口,看着空荡荡的路,追不上人的憋屈和被骂的难受压得他心里堵得慌。他觉得自己快憋坏了,抬起脚用力踢飞了脚边一个空罐头盒,眶当一声响,惊飞了墙头的一只鸟。棒梗喘着粗气,心里那股气还是出不来。
他扭头瞪着四合院那旧大门,觉得都是院里这些人害的。
他恨那些说闲话的邻居。
必须干点什么,不然憋得慌!
昏黄灯光照着门洞里停着的几辆自行车。
棒梗的目光停在了其中一辆最新、最干净、车把上还包着皮子的车上一他一眼认出是闫解旷他爸,三大爷闫阜贵的。
对,就它!闫解旷骂他,闫阜贵平时也不地道!
棒梗几步走到闫阜贵的自行车边。
胡同里没人。
他找到自行车后轮的气门芯位置,把扳手套上塑料帽,用力一拧!
嘶!
一声清楚的放气声响起来。
听着这声音,看着车胎瘪了下去,棒梗心里解气了点,刚才的憋屈似乎好了些。
他用力拧着,直到声音没了,车胎完全瘪了。
弄完后,棒梗心有点慌,刚才那点解气变成了后怕。
他手忙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