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机械地挪动着双腿,穿过长长的走廊,周围嘈杂的人声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有护士跟他说话,他听不见;有人撞到他受伤的胳膊,他感觉不到疼。
医院后门有个小花园,许大茂跌坐在一棵老槐树下的长椅上,终于崩溃了。
他死死咬住自己的拳头,无声地痛哭,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
十七岁,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纪,同龄人都在憧憬未来、谈论姑娘,而他却被告知一一你不是个完整的男人。
“为什么是我?”
许大茂把脸埋在手心里,肩膀剧烈抖动着。
他想起了四合院里那些大人常开的玩笑一“大茂长得俊,将来肯定能讨个好媳妇”,“老许家就你一个独苗,可得早点开枝散叶”。
每一句话现在都成了扎在心上的刀。
太阳渐渐西沉,花园里的病人和家属都离开了。
许大茂终于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像桃子。
他木然地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一张是老中医开的药方,一张是西医的诊断书。
两种完全不同的医学体系,却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不能让人知道!”
许大茂突然清醒过来,迅速擦干眼泪。
“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他太清楚四合院里那些长舌妇的厉害了。
要是这事传出去,他们全家都会成为笑柄。
父亲在轧钢厂抬不起头,母亲在街坊邻居面前没脸见人,而他……怕是连媳妇都娶不上。
许大茂把诊断书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只留下老中医的药方。
在许大茂看来,更先进机器、更高水平的医生都没有看出他那里受过伤,算什么厉害医生?还得看老爷子的本事!
走出医院大门,许大茂已经换上了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尽管心在滴血。
回到四合院门口时,天已经黑了。
他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脸,确保看不出哭过的痕迹,这才进门。
中途有人和他打招呼,许大茂也是如往常一样的应对了两句。
尽管他已经很努力的保持往日状态,却依旧能够让人一眼看出许大茂的不对劲。
没办法,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
超过了许大茂的心理承受极限。
“大茂?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爸都去找你了,你没有遇到吗?”母亲从厨房探出头问道。“嗯。没有遇到。”许大茂简短地应了一声,径直走向自己的小屋。
“这孩子,怎么连饭都不吃……”母亲的声音被关在门外。
许大茂点亮煤油灯,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木箱,把那张药方塞进最底层,和几本偷偷藏的手抄本放在一起。
然后他瘫倒在床上,盯着房顶发呆。
屋外传来邻居们的谈笑声,中院何雨柱那混蛋又在卖弄的说着令人烦躁的话……一切都是四合院的日常,而许大茂今天却是只觉得那些人吵闹。
“得想个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许大茂咬着牙说到。
他突然想起老中医说过“不是完全没希望。”还有那个娶了老婆又折腾了很多年的易姓病人。既然有人研究这个病,就说明不止他一个人得。
西医不行,也许中医真有办法?
许大茂翻身起来,从木箱底层重新掏出那张药方,就着煤油灯仔细研究。
虽然大部分字迹都看不懂,但最上面仁济堂三个字他是认得的。
“下周三……”许大茂想起老中医的话,心里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窗外,四合院的灯光一盏接一盏熄灭,只剩下许大茂的小屋还亮着。
父亲已经回归,也叫不开许大茂的房门。
只当他是断了胳膊心情不好。
十七岁的少年蜷缩在床上,把那张药方紧紧贴在胸口,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一夜,许大茂长大了。
他明白了一个残酷的道理:有些伤痛,注定要独自承受;有些秘密,必须带进坟墓。
从今往后,在四合院里,他依然是那个爱说爱笑、爱吹牛皮的许大茂没人会知道真相,没人能看穿他的伪装。
可惜的是许大茂这边刚刚下定了决心。
另一边时不时就要开启一次全息感知的能力观察周围的牛根生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没办法,谁叫牛根生现在是一个国家级的名老中医呢!
那龙飞凤舞的药方在牛根生的眼中根本没有半点的秘密。
“这是龟鹿二仙胶和五子衍宗丸方剂加减,另一则方子是活血化瘀方?许大茂知道自己不行了?”作为拥有国家级名老中医技能的男人,牛根生早就在日常生活当中就把这些邻居的身体状况摸了一个通透。
是真的通透!
还有什么能挡住全息投影一样的感知能力?
可就算是这样,哪怕是他,对于许大茂的状态也是无能为力。
牛根生:就是不知道体内的那种劲气会不会有些效果?
牛根生只是突发奇想。
他并没有上赶着给对方治疗的想法。
就凭许大茂先后两次出手想要破坏他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