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长安一战,必是伤亡惨重,我去了或许能帮上忙。如今天热,伤兵若是不能及时救治,伤口溃烂发炎,不仅自己性命不保,万一引发疫病,整个军营都要遭殃。”她一说,凤清又开始担忧越修,他的伤口还泡了水,肯定更为严重。“好啊,那我们一起走吧。这样吧,不等了,我给陆绶留书一封,若有新战报到,让他派人追我们便是,我们收拾好了就出发吧!”冯翱也点点头,“那我这就回去拿药箱,顺便告诉哥哥,让他送我们去!”凤清想着冯翊之前说过的话,这一路上若有他在,确实能顺利不少,遂默许了。
三人一拍即合,次日一早,便出了城门往码头去。因着临时起意,没能包到整船,冯翊便加钱包下了一条大船二楼的所有舱房,他自己和两名亲兵分别住头尾,凤清和冯翱,还有牡丹月季住中间。他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将自己的房间分在了凤清隔壁,并不是想做什么,只是想离她近一些。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这一路上,许是他和她最后的回忆了…….
陆绶看到凤清留下的书信时,已经过了晌午,客船已经驶出数十里了。尤其是当他知道,冯翊竟然前一晚就去见了汝阳王,得到了汝阳王的准许,跟着一起去了长安!他差点把桌案都掀了,“明翼,你简直糊涂啊!糊涂至极!!但一切都晚了,他只能迅速派人带着他的手书快马加鞭,走陆路往长安去,赶在他们前面给越修以提点。
凤清一行一路很顺利,不过半月便到了汉中,未在汉中停留,跟着押粮车又往长安行进。
为了缩短时间,这一次走的是褒斜道,沿途多为栈道,马车过不去,凤清只能骑马。高坐在马上,一侧是巍巍秦岭,一侧是滚滚褒水,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何为蜀道难,僵坐在马上,丝毫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坠入悬崖湍流。一路艰难行进,她越发的担忧越修,褒斜道尚且如此艰险,子午道比之更甚,黄河也更比褒水浩荡,可以想见越修受了多大的苦楚。陆绶也一直没有新的消息传来,她的胸口一日比一日沉重。
在褒斜道跋涉十日后,一行人终于出了秦岭,抵达眉县,距离长安咫尺之遥。这一路的跋涉,凤清整个瘦了一圈,面色也憔悴苍白,但是冯翊还是看到了,出秦岭的那一刻她眼里的期待。他只能默默收回了想去扶她下马的脚步,这远的看着她扶着牡丹的手下了马。
距离拿下潼关已过去了一月,如今陈仓至长安一线,均在梁军控制之下。张氏家主张议也颇有谋略,在得知凉州军不再西进之后,他迅速主动出击,一路急行军,在武威郡境内追上了凉州军,双方展开了激战。独孤彦得知后,将陈仓守军调了一半去驰援张议,双方夹击,最终于六月底将凉州军一举歼灭。随后,张议带着自己的人马也往长安与梁军汇合。七月初,长安周围或降或败,尽落入梁军之手,长安已是一座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