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湖上空,皎洁的月光如银纱般洒落,湖面泛起粼粼波光,映照着对峙的双方。
云冥负手而立,白衣胜雪,眸光深邃如渊。他凝视着对面的臧鑫,声音低沉而威严:“臧鑫,你们唐门是要和史莱克学院翻脸吗?”
臧鑫唇角微扬,修长的身形在月色下如松般挺拔。他眼睫轻颤,眸光如水般柔和,却隐含锋芒:“这不是给小神匠出头吗?”他轻笑一声,声音温润如玉,“放心,我有分寸的”
云冥眉头微挑,嘴角抽了抽这“分寸”二字,怎么听都像是公报私仇的借口。
他侧目看向雅莉,见她翠眸中同样闪过一丝无奈,便不再多言,带着她退至一旁。
劝,拿什么劝?同时得罪传灵塔和唐门吗?
臧鑫的目光转向蔡月儿,眸中笑意渐冷。银月斗罗枯瘦的身躯微微颤抖,浑浊的眼中满是慌乱,仿佛早已预料到自己的结局。
“为了表示我唐门的诚意,”臧鑫淡淡道,“我可以不用斗铠。”
蔡月儿嘴角抽搐,心中暗骂一一不用斗铠?那你倒是别用魂技恶心人啊!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究竞何时得罪了这位多情斗罗。
未等她反应,臧鑫脚下九枚魂环骤然升起,第三魂环光芒暴涨
第三魂技·悔恨!
刹那间,蔡月儿瞳孔骤缩,一股无形的力量侵入她的心神。她眼前浮现出无数画面一一那些被她刻意掩埋的过往,如潮水般涌来。
最深的悔恨,莫过于当年未能追到云冥。
她曾无数次幻想,若当初再勇敢一些,是否就能站在他身旁,而非远远仰望?如今,这份遗憾被无限放大,似化作千万根尖针,狠狠刺入她的心脏。
“啊!”
蔡月儿抱头痛呼,枯瘦的手指深深插入发丝,指节泛白。她跪伏在虚空,身躯蜷缩如虾米,泪水混着冷汗滚落。
那痛苦并非来自肉体,而是灵魂深处的自我折磨一一她恨自己,恨自己错过,恨自己终其一生,都只能是个局外人。
可恶的雅莉,为什么要出现在云冥面前!
寒天伊默默后退数步,眼中闪过一丝忌惮。这魂技……当真杀人诛心。
还好自己是来凑数的。
月光依旧清冷,湖面依旧平静。唯有蔡月儿的嘶吼,在夜色中久久回荡。
远处传灵塔上,冷遥茱素手轻抬,纤细的指尖遥遥点向战场中央。
她眸光平静如水,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幸灾乐祸,向身旁两人解释道:“这是多情斗罗的第三魂技,悔恨。让敌方内心之中最痛苦的懊悔之事被瞬间放大了百倍、千倍,让他们的心灵再也无法承受。”陆压双手抱胸,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当看到银月斗罗痛苦的模样时,他只是轻轻“啧”了一声。古月娜的反应截然不同。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多情斗罗,见识到这诡异的魂技眉头不由一皱。冷遥茱赤眸微眯,侧首看向陆压,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陆压,你可别对这不以为意。”少年的黑发被晚风吹得微微扬起,他双手抱胸,倚靠在塔沿,目光淡漠地扫向远处海神湖上的战斗,嘴角噙着一丝不屑的弧度。
悔恨?
仙尊悔而我不悔,不就是了!
冷遥茱见状,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继续道:“虽然多情斗罗不是封号斗罗中最强大的一个,却绝对是所有人最不愿意面对的一个。因为他所选择的一切魂技,都是怎么恶心人怎么来。”
陆压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恢复如常,声音平静得像是冻结的湖面:“姐姐,谁的一生没有一两件后悔的事情。”
少年目光看向远处,语气淡漠,“每一个决定都是当时那个你用全部的理智、情绪、精力与极限交出的答卷。无论重复多少次,当时的你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所以,为什么要后悔!”
冷遥茱的赤眸微微闪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看得还挺通透!”她转过身,红发被风拂起,目光投向远处翻涌的湖面,“但不是谁都能看透!”
“是吗?”他声音轻缓,却如万载寒冰,“那还有更简单的办法一斩断情感,或者彻底封印。”话音落下,他周身的气息骤然凝滞,原本玩世不恭的少年,此刻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塑,黑眸深处再无波澜,只有无尽的漠然。
冷遥茱瞳孔微缩,红唇抿紧,“没有感情,那还是人吗?你还是你吗?”
古月娜看着陆压这毫无感情的模样,只是站在身侧就感觉到一阵冰凉。
陆压放开压抑的情绪,依旧沉默不语,目光重新投向远方时,眼底的冰层裂开一道细缝,又迅速冻结。远处的战斗已然变成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多情斗罗的身影在空中划出数十道残影,每一次闪现都伴随着沉闷的肉体撞击声。银月斗罗如同破旧的布偶般被抽向高空,还未落下又被另一道残影击中腰部,身躯对折成夸张的弧度。
“啪!”
“啪!”
“啪!”
每一次击打都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银月斗罗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杂乱的折线,像极了被顽童肆意拍打的羽毛球。
多情斗罗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动作却残忍得令人发指,每一次瞬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