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点点头,接过表格,眼神中多了一份了然。
“嗡嗡……”刘振华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是博浪俱乐部的由总。
他走到阳台,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语气不善地抢先开口:“由总,有何贵干?查岗查到杭城来了?电话那头,由总的声音冰冷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弄。“刘振华,听说你现在是静湖的一条好狗了,跟着新主子来杭城摇尾巴呢?”
“姓由的,你嘴巴放干净点!”刘振华被瞬间激怒,“老子在哪儿干,凭的是本事,不像某些人,离了我就玩不转!”
“哈哈哈!”由总发出一阵刺耳的冷笑,“玩不转?我告诉你,天星池的水,比你想的深得多!你真以为凭你们那个小作坊,就能在浙省的地盘上翻起浪花?别天真了!”
由总的语气陡然一寒,充满了威胁的意味:“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
“刘振华,明天你们静湖要是敢拿冠军,我保证,你的名字,连同“静湖优选’这四个字,在整个浙省的渔具圈和钓鱼圈里,都会被彻底封杀。”
“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所有经销商把你们的货全退了?”
这已经不是商业竞争,而是赤裸裸的江湖追杀令。
刘振华气得浑身发抖,但还是硬气地怼了回去:“我等着!看到时候是谁让谁消失!”说完,他猛地挂断了电话,胸口剧烈起伏。
王宇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急了。”
“妈的,这个老王八蛋!”刘振华一拳砸在窗框上,“宇哥,他这是在威胁我们!”
“他不是在威胁,”王宇的眼神平静,却透着一股寒意,“他是在害怕。他越是这样,就越证明我们走的路是对的。”
就在这时,王宇自己的手机也响了,是苏夏暖。
王宇走到窗边,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下来。“喂,夏暖,这么晚还没睡?”
“老公……”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疲惫和焦虑。“青石湖的项目,出大事了。”王宇的心猛地一沉。“别急,慢慢说。”
“有资本通过关系打了招呼,也看上了青石湖这块地。”苏夏暖的声音很低。
“对方叫“云鼎资本’,背景很深,行事霸道。”
“他们甚至放话,说我们成不了大气候,要用“国际化视野’来重新定义青石湖。”
后院,终究还是起火了。而且来势汹汹。
王宇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这不是商业竞争,这是赤裸裸的蔑视和掠夺。
“稳住。”他的声音依旧沉稳,像定海神针,瞬间安抚了苏夏暖的情绪。
“这种级别的项目,有苍蝇是正常的。你告诉陈局,我们的诚意和方案都不会变,让他先帮我们顶着。”
“嗯,我知道了。”
“夏暖,”王宇的语气变得无比坚定,“所以,杭城这一战,我们已经没有退路。”
“我们必须赢!”
“而且,要赢得全国皆知,赢得让那些所谓的「资本’,连跟我们上谈判桌的勇气都没有!”一个官方认证的、含金量最高的省级冠军,将不再仅仅是一份荣誉。它会成为“静湖优选”最坚不可摧的品牌护城河,更会成为他在凌北谈判桌上,掀翻所有对手的王牌!
挂断电话,王宇眼中的平静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战意。他转身,看着自己的三个伙伴。“计划不变。”
“明天,我们要拿下的,不止是一个冠军。”
第二天,天光大亮。
杭城天星竞技池,彩旗招展,人声鼎沸。全浙省,乃至周边省市的顶尖钓手齐聚于此,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快看!那就是浙省钓王,沈万里!”
“他可是去年的卫冕冠军,听说他对天星池的鱼,比对自己老婆还熟!”
在一片闪光灯和欢呼声中,身穿蓝色队服的沈万里,如同帝王般巡视着自己的领地。他接受着媒体的采访,脸上带着从容自信的微笑。
“静湖俱乐部?我有所耳闻,很有冲劲的年轻人。”他对着镜头,侃侃而谈,“但现代竞技钓鱼是一门精密的科学,它像是水面上的围棋,讲究的是对水情、鱼情、饵料状态的极致理解。它不是靠一两件新奇的装备,或者一些所谓的“秘方’就能成功的。用蛮力,是赢不了棋局的。”
“这里是杭城,是天星池。”
“我会用实力告诉所有人,什么才是真正的冠军底蕴。”
他的话,引来现场本土钓友的一片叫好,专业、严谨,充满了强者的自信。
另一边,丁一背着黑色的“龙渊”竿包,穿着印有“静-湖-优-选”L0G0的队服,安静地走进自己的钓位。没有欢呼,没有关注,只有周围几道若有若无的、带着轻视的目光。昨天练习赛上那平平无奇的表现,已经让他被划入了“哗众取宠”的行列。
王宇坐在观众席上,戴着墨镜,神情淡然。他身边的刘振华,则像个即将上台的相声演员,激动得搓着手,嘴里念念有词,准备着等会儿的“贯口”。
上午九点整。
比赛开始的哨声,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