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笑是这般的。“佟清容打断素花的辩解,“今儿个这事,本宫不问你们了,郭贵人,你觉得这两人该如何处置?”荣妃眼里露出一丝诧异。
这皇贵妃倒真是毒辣。
这么棘手的问题,要是皇贵妃自己定夺,无论如何都会叫人多嘴,尤其是郭贵人这个受害者。
但要是让郭贵人来做主,那这事就简单多了。郭贵人指着自己,“我?”
佟清容点点头,给郭贵人掖了掖被子,“没错,说到底,这是你受惊吓,也跟你的宫女有关,你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郭贵人头疼,要是依着郭贵人的意思,那是把小荷先打一顿,再撵出去,那都丝毫不为过,即便是把人打死,也是她罪有应得。可要是处置了小荷,素花就不能轻易放过。毕竟,这事归根结底,是素花挑的头,她先嘴贱,才引起这件事端,便是闹到皇上跟前,要罚,素花也难逃一劫。
郭贵人道:”一人三十大板,撵去浣衣局当差。“她说出这番处置的时候,心里头几乎呕血。小荷跟素花真是各有喜哀。
小荷跪地磕了头:“奴婢莽撞愚笨,被罚心甘情愿。”素花却是满腹的不情不愿,却不能不领罚。浣衣局那可是苦差事,比起在主子跟旁伺候的差事,是天壤之别,不说吃穿用度,在那地方,每日从早上到晚上都得不停地洗衣服,三伏酷暑、数九寒冬,都不能停歇,一年下来,一双纤纤玉手都能粗得跟萝卜似的。宫女们提到浣衣局当差,哪个不叫苦。
佟清容心里稍微满意,看向宜妃跟良嫔,“你们觉得这处置如何?”良嫔心喜,“娘娘裁断果决,嫔妾感激不尽。”宜妃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场面话,但她的不悦,谁都能察觉到。佟清容也懒得搭理宜妃高不高兴,叫人把小荷素花带下去行刑,又叫良嫔郭贵人身边伺候的人都去瞧着,谁要再敢闹出这些事来,都照着这么处置。出了翊坤宫,荣妃手里攥着鸽灰色绣虫草纹手帕,边走边回头瞧身后的翊坤宫,对惠妃道:"你瞧着,今儿个郭贵人有孕在身的事,宜妃到底知不知情?惠妃道:“看着像是不知道。”
荣妃笑道:“就是这不知道才有趣,惠妃姐姐,你细细品,这宜妃、郭贵人可是姐妹俩,又都住在翊坤宫,郭贵人瞒着别人还情有可原呢,瞒着宜妃,呵,可有乐子瞧了。“
翊坤宫,延洪殿。
宜妃坐在床沿的绣墩上,挥挥手叫伺候的人都下去。郭贵人紧张,咽了咽口水,“妹妹,我…”宜妃没搭理她,而是等双福把门带上之后,才站起身来,扬起手,就要给郭贵人一巴掌。
郭贵人慌忙躲闪,叫了一声。
可这本该落下的一巴掌却迟迟没有打下来,她战战兢兢地睁开眼,面前是宜妃冰冷丝毫没有笑容的一张脸。
“你是真的觉得我会打你,会害你?”
宜妃面容冷若冰霜,越发艳丽,两把头的点翠红宝穿珠流苏带出几分威势。郭贵人哑然,不知如何作答。
不该瞒的也瞒了,不该躲的也躲了。
郭贵人手指扣着被子,嗫嚅道:“我我是怕人多眼杂,万一走漏风声,所以不敢叫别人知道。”
“别人,哪个别人?“宜妃不好糊弄,手指着外面,“我要是有心害你,就这翊坤宫这地方,你以为你的延洪殿能少得了眼线?”郭贵人咬着嘴唇,她知道宜妃说的有道理,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她好不容易怀上龙种,实在不敢叫宜妃知道。姊妹俩都同时有身孕,这份荣幸太大,后宫妃嫔岂能不眼红,倘若有个万一,宜妃岂不是有可能拿她去当诱饵?
郭贵人知道自己妹妹从小聪明,心眼多,因此不敢冒这个风险。看着郭贵人那模样,宜妃的心一寸寸地往下沉,几乎沉到了海里。“好,好,本宫今时今日才知道,原来你心里,本宫会害你,是本宫往日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你郭络罗双珠论心计论谋断,比本宫能耐,本宫真是小瞧你了。从今以后,本宫不会再管你,也省的叫你提心吊胆,以为本宫害了你!”宜妃撂下这话,拂袖而去,眼角有淡淡泪痕。“万岁爷,事情就是这么回事,"佟清容到乾清宫跟康熙报了下情况,“臣妾已经命太医每一旬给郭贵人把平安脉。”
“既这么说,不是什么大事。“康熙放下手里的折子,关心道。佟清容轻笑一声:“能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巧合赶上了,臣妾想,这事大可不必告诉太皇太后跟皇太后,免得她们俩担心,多想,万岁爷觉得呢?”康熙想了想,点了下头,“既然没事就不必说了,皇祖母跟皇额涅好不容易才这几日心情好些,何必影响她们的心情,何况中秋也快到了。”跟康熙禀报过后,回了景阳宫,佟清容累得不轻,换了鞋,歪在炕上,赵嬷嬷还会一手按摩的好手艺,自告奋勇给她捏肩捶腿。佟清容自然笑纳了。
还别说,赵嬷嬷的这几手是真不赖。
“嬷嬷可辛苦了,赶明儿中秋我赏你些月饼带回家去。“佟清容笑着闲话道,“也叫你们尝尝宫里头的月饼跟外面的月饼口味有什么区别。”赵嬷嬷笑道:"宫里头的必然比外头的好,奴婢一家子可算有口福了。说起来,就是宫里头的西瓜也比外面卖的甜。宫里头规矩,入夏后,宫女嬷嬷都能分到西瓜,这东西价不高,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