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幸福开端
婚后两年。
秦砚和鹿玖定居在了当初求婚的岛上。
这片被视为世界尽头的禁忌之地，在“母巢"湮灭后，发生了更加不可思议的变化。虽然人迹罕至，却不再是生命禁区，开始呈现出一种原始而壮丽的生机。秦砚和鹿玖的居所坐落在断崖附近，是个一抬眼就能看到海的地方。原本的空中花园在两人的精心打理下，更加繁茂葱郁，与下方蔚蓝清澈的海洋相映成趣。这里远离重建区的喧嚣，成了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宁静港湾。一天清晨,天空澄澈如洗，海面平静，倒映着流云和崖壁的剪影。“今天天气很好，想不想出海看看？”
秦砚从身后环住正在露台修剪花草的鹿玖，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和温柔。
鹿玖放下小剪刀，惊喜地回头，“忙完啦？昨天不是说还要整理报告？”定居后，秦砚虽然卸去了大部分职务，但“守望者"组织遇到棘手问题时，仍会需要他远程提供意见。
“不急，可以晚些弄。”
秦砚吻了吻她的耳尖，“但好天气和好心情，过期不候。"说着，他牵起她的手，“带你去个地方，是我前几天发现的。”走到海边，鹿玖看到一艘线条流畅，银白色的小型快艇，正静静停在崖下新建的小码头边。
海风拂面，带着清新的咸味和阳光的味道。快艇划开湛蓝的海面，留下一道长长的，逐渐散开的白色尾迹。鹿玖坐在船头，张开手臂，感受着风掠过发丝和衣袂的畅快。秦砚在她身后操控着方向，目光却大多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因为兴奋而亮晶晶的眼睛，唇角也不自觉地扬起。
他们驶过形态各异的岛屿，惊起一群群羽色鲜艳的海鸟。路过安静漂浮的发光水母群，甚至远远看到了几只体型庞大的海兽在缓慢游弋，喷起的水柱在阳光下折射出小小的彩虹。
“我之前还以为深海会很恐怖，但这里真的好漂亮………鹿玖倚在栏杆上，由衷地感叹。很难想象，这里竞然被人类称为禁忌之地。“还有更漂亮的。”
说着，秦砚操纵快艇继续向深海驶去。
约莫半个小时后，远方的天际线处，渐渐汇聚起大片轮廓清晰的积雨云。云层低垂，呈现出灰蓝色，与周围阳光灿烂的海域形成鲜明对比。“那边好像要下雨了。“鹿玖指着对面。
“嗯，我们就在这边缘看看，不过去。”
秦砚调整了方向，让船保持在一个安全距离外，熄灭了引擎，让快艇随着海浪微微起伏。
眼前的一切，仿佛天地间的一场默剧。
他们看着远处的雨幕如同巨大的灰色纱帘，缓缓垂落海面，能清晰地看到雨脚击打海面激起的水雾。
雷声隐隐传来，低沉而遥远。
然而，就在这片灰蒙蒙的雨幕之畔，阳光竞然穿透云层的缝隙，精准地打在一片海域上。
奇迹在此刻发生，两道色彩绚烂到极致的彩虹，在雨幕与阳光的交界处显现。它的色彩饱和度极高，每一道颜色都清晰分明，在灰暗雨幕的衬托下，焕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秦砚，快看彩虹！”
鹿玖屏住呼吸，看得痴了。
仿佛近在咫尺的彩虹，不像天空的装饰，而像是从海洋深处生长出来的奇迹。
就在两人沉浸在这天地伟力创造的奇观中时，更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几道黑白分明的背鳍，优雅地破开彩虹下方的海面，朝着他们的小艇游来。它们的速度很快，体型流畅而强大，是虎鲸。鹿玖下意识地紧张了一下，握紧了扶手。
虽然知道虎鲸对人类友好，但面对如此庞大的海洋霸主，本能还是让她有些心悸。秦砚的手臂环住她，安抚地拍了拍，“别怕，它们没有恶意。”果然，那群虎鲸在距离小艇十几米外的地方减缓了速度，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
它们庞大的身躯在海水中若隐若现，光滑的皮肤在彩虹的光芒和阳光下闪烁着湿漉漉的光泽。
为首的一头体型尤为巨大，它微微侧过头，像是在打量船上的两个小人儿。紧接着，另外几头稍小一些的虎鲸开始绕着他们的快艇转圈游动，它们时而潜入水下，时而浮出水面，喷起细小的水花，甚至有一头调皮地用自己宽大的尾鳍轻轻拍打了一下海面，溅起的水花在彩虹光晕下如同洒落的钻石。它们的行为，不像是在巡视领地或狩猎，反倒像是…在玩耍？甚至带着一种近乎于“展示"和"亲近"的意味。“它们……”
鹿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它们好像…在跟我们打招呼？”秦砚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了然，“虎鲸的智力水平很高，也喜欢人类，它们可能把我们…当成了某种稀奇的小宠物？”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那头最大的虎鲸缓缓靠近了一些，它巨大的头部几乎要碰到船身。它忽然发出那种悠长而悦耳的鸣叫，声音并不尖锐，显得很温和。它甚至微微张开了嘴，露出仿佛在微笑的曲线。鹿玖心中的恐惧彻底被好奇和惊喜取代。
她小心心翼翼地伸出手，隔着空气，对着那头巨大的虎鲸挥了挥手。那虎鲸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它发出一个短促而欢快的音调，然后优雅地翻身，露出了雪白光滑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