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主才是。第二日坊门刚开,就有两个人到晋昌坊的陈氏医肆去查应池拿的药。陈风吟被吓了一跳,忙躲在陈雪序身后,但那两人还是把她叫到了房间里单独询问了一遭。
待那些人走后,陈雪序亦重新询问了陈风吟,支支吾吾中他听了实情,面色不由由疑到惊,再到担忧。
她来买堕胎药……怕真是遇到麻烦了。
他此时没有对此行为的不齿,只有浓厚的担忧,她一定是遇到了麻烦!谁让她有孕的暂且不论,是药三分毒,若不确定母体的情况,谁敢随意用药滑胎,轻则伤体,重则血崩。
“你如何大胆!"陈雪序将陈风吟训斥,看着其哭得梨花带雨也无济于事,“闭门思过!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阿兄……
鲁公府夫人院里,两个小女婢在剥莲蓬子的时候窃窃私语,但其话音全然被王嬷嬷听了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一人挤眉弄眼地靠近另一个:“听说前几日赏菊会上,那诗睐和北静世子的贴身侍从勾勾搭搭!”
“天爷?"另一个一脸惊,不像是装的,极其小声地道,“你听谁说的?为着七娘的名声,夫人早就不让说这世子的事儿了!”“说是诗睐扯住人袖子,在众人面前都拉拉扯扯,那侍从还攥着诗睐的手腕子!”
其人还信誓旦旦:“我之前还听和她同房同账的连云的阿姐蝶翅说过,这诗睐可不简单,曾经私藏了一男子的披风,眼看着被连云发现了,不得已才烧掉了的。”
“真的假的?"另一人莲蓬都吓掉了,“你可听清了?”“骗你作甚!"被怀疑的人正欲怒斥几句,拍着大腿分说分说,却冷不丁听见一声厉言训斥。
“主子的事也敢随意编排,我看你们真是活腻味了!”“嬷嬷……我们、我们正说晚膳要添道藕粉。”“再敢嚼舌根,仔细我告诉夫人,把你们配给马房的老张头!"王嬷嬷从不管她们言语的各式各样的理由和借口。
两个婢子顿时面如土色,不敢再浑说一句。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这话既听到王嬷嬷这,她这一定是要告诉夫人的。虽说那人是她带进府来的,但这般不省心,留她在府总不是个好事,若是因这将她撵出府去,也算了却了她一个心事,浑不用替她再遮掩。主母夫人院里的女婢叫她前去问话时,应池是很纳闷的,夫人能有什么事来问她?
端正地跪在正房里,应池的眼神瞄向旁边的王嬷嬷,期待她能给点提示。但王嬷嬷一个眼神都未给她。
应池不由暗自懊恼,最近事忙,被缠得心力交瘁,升了七娘身边的贴身大婢,也忘了孝敬孝敬王嬷嬷了,人可不得给她脸色瞧?而在听了缘由后,应池整个人都不好了。
究竞是谁传出来的闲话,竞说她和那世子的侍从乐觉有染的!应池矢口否认:“奴婢冤枉,奴婢行得正坐得直,断断是没有的!”“那赏菊会上拉拉扯扯又是怎么回事?"夏簪苑自是打听了才来问的。王嬷嬷一本正经:“二娘的女婢尘音,她也说瞧见了!你若未行此苟且,怎会人人泼你脏水?”
提到沈二娘,应池心里就有很大的疑虑,而当下她不得不怀疑,尘音在添油加醋。
就好像人人都存着要害她的心思一样!
应池脑子飞速转着,她万万不能让人得逞。照这种情况下,光天化日与一陌生男子拉拉扯扯,是犯了淫罪,怕是得被撵出府去卖给牙人,“眼下这种情形,奴婢不得不说了,回夫人的话,这事另有隐情!”
夏簪苑的眉毛紧蹙:“怎么?”
应池一咬牙:“夫人明鉴,其实……其实是那世子他…他心悦于我们七娘子,是托奴婢传信儿的,却不巧被大家看到了。“奴婢当下便拒绝了,只因奴婢谨记夫人的话,在外断断不得坏了七娘的名声!那侍从见奴婢不帮忙,气不过才拉扯了两下。“夫人明鉴,奴婢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就单是这一次奴婢陪着七娘出了门,见了世面,奴婢和那世子侍从从前并无交集,何来勾搭苟且一说?”应池一言毕,面前的两个人呆住了。
仔细想来,她的这套说法好像是更合理一些。七娘为爱不食之事还历历在目,莫不是真是……竞是两情相悦?“昨个世子连夜启程抗击来敌,说回来还会问七娘要一个答复,就是那世子身边的侍从,他给奴婢留的信,让七娘莫要担忧。”夏簪苑的心里翻起惊涛骇浪,她心下是一万个不相信,可眼下瞧着,的确是这诗睐的说法更合理一些。
应池面无表情地接受主母夫人的审视,一副丝毫未撒谎丝毫不怕的模样。她不介意让这水往更浑一点去,想害她,大家都别好过!<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