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39章懵
应池学他嗤笑一声,语气也同他如出一辙:“世子难道就不怕第二日长安城传出点关于你的闲话?”
祁深之前看她像可中庭琉璃缸里豢养的朱砂鲤,他一接近就藏到缸底,一走开就活蹦乱跳的,如今却瞧着她又像他养的那只笨鹦鹉,还能学他说话,有意思极了。
他不以为意地自顾自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醒醒酒,慵懒地抬眸看她。看人强装镇定的模样,实则拳头都攥得死紧,怕是紧张得要死吧?更有意思了。
本来还带着些怒意,此刻消了大半,他嘴角噙着讥诮的笑,玩味中带着威胁:“我想这长安城的百姓都是眼明心亮,断不会听一个疯婆子胡言乱语,你说呢?″
“我要是一头撞死在城门上呢?”
祁深眯了眼干笑两声:“那我大可把你关起来。”应池抿唇:“人只要有求死之心,便断不会活,关起来也是一样。”“你的死还威胁不到本世子。”
“但总会恶心到你不是吗?”
话语你来我往,尽是挑衅,祁深只觉她是如此的伶牙俐齿,一时又气又笑。他来来回回多看了她几眼,不由点破她:“你舍不得死。”应池挑眉,承认地点点头:“是,我舍不得死,但你要让我得不到我想要的,我便让你得到你不想要的。
“世子高高在上,我卑贱如泥,何尝不是最划算的买卖呢?”祁深眉梢一挑,指尖叩了两下桌面,然后倏地站起身来。“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怎么,想跟我玩这个?“祁深眼神透着危险的亮意,朝面前人迈步,数着步数,“一二三四五。”他步子大,五步正正好好能走到人面前,高大的身影能把应池完完全全遮在阴影里。
祁深忽背着手,弯下腰,和应池同一平视线上。他离她离得很近,唇与唇几乎相贴,眼看着就要亲上去,但他却没再往前,而是轻轻长长地在她唇上呼了一道热气。透着些许的妥协问她:“那你想要什么?”清酒的味道混着蒸青团茶的微涩,直往应池的鼻子里钻,此刻的距离又带着说不出的暖昧。
尽管她想甩给他一巴掌,却也知道这不是时候,不过她不能露出丝毫的怯慌,让他瞧出没底气来,所以她没退没让。应池把身子挺得直直的,回他:“自由,我要自由。“自此过后,我与世子,擦肩如陌,见面不识,各不相干。”祁深沉默几瞬,站直了身子,又恢复了那般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的模样。见对面人眸子直视前方,不躲不闪,无比坚定,他没由来得升腾起一股邪火,猝然掐了她的下巴迫她抬头:“看着我。”眼睛对上的时候,她清楚看到了他眸中压抑的怒意,也知道,自己的那番话到底有些许地挑了他的底线。
毕竟在主仆社会,没有主人愿意被下人,像这般站在平等的地位上讲话。在主人看来,就是挑衅。
捏她下巴的手用了力道,很疼,应池感觉脸都有些变形,但她依旧在强撑着说话:“世子大可不必揪着我不放。
“若问相貌,长安城多的是貌若天仙的大家闺秀,奴婢常是荆钗布裙,蓬首垢面,也甚是无趣,先前奴婢所说,为着世子的名声着想,不是骂人。”“可本世子觉得你学识渊博,不仅诗成锦绣,助了沈家兄妹如登青云,虽笔似涂鸦,字如蟹爬,但长安城无人不知那痴鹰居士故事所编,离奇古怪,引人入胜。”
他三言两语便戳破了她支起的屏障,面对这般称赞得过了头的话,反讽怕是巨多,应池一时焦急,急于证明自己一无是处且无甚趣味。“那是借鉴!非我所做,故事也是听来的。奴婢实在一粗人,无乐无趣,求求世子!奴婢求求世子!请世子高抬贵手,放过奴婢!"<1应池的眼角立马沁出几滴泪来,有她故意的成分,也有被掐的成分,实在太疼了!
那眼泪顺着她的脸颊落到他手上去,祁深有一瞬间的怔愣,紧接着甩开了她。
看面前人被甩得偏头,他沉默了良久,最后开口:“你拿什么换?”应池的心口有一瞬间的放松,她收了眼泪,迅速跪下,行了大礼,尽管是她所愿达成的条件,可话出口总还带着几分艰涩:“就今晚,我会……伺候好世子。”
冷冷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你未免太高看自己。”“总归是世子心心念念渴求的,不是吗?”祁深沉默未言语,火却已经上来了,她算什么东西?把自己未免捧得太高了!
现下他是瞧着是哪哪也不顺,最后发现了症结所在:“抬头!”应池在遵循抬头的那一瞬,被祁深掐着脖子推向了后边的屏风,他单跪在她面前,她难受地抓了他的手,紧蹙着眉毛。他的手抵住了她的喉部,刺激了食道上端,让她有强烈的作呕感觉直到他松开她,她难以自控地干呕了几下,眼泪往外沁,模样看起来极其难受。
把人折磨成这样,也并非是祁深所愿,他冷冷盯着她:“我早说过不喜欢看你这样,你偏要不知好歹,上赶着触我霉头。”应池觉得自己简直难以摸清对面人的脾性,她以为他会恼的时候他反而笑,她以为他会高兴的时候他总是突然就生气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面前的人吃软不吃硬。应池闭了闭眼,整了整心绪,再次抬眸的时候,眼尾微挑着,温润潋滟的眸光像浸了蜜的钩子,一寸寸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