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的轮廓。杜克毫无异动的积极表现,让安诺原本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对这位西境公爵的戒心也随之减轻了不少。
又是一个胜利后的傍晚,金谷王国军营中篝火通明,洋溢着欢庆的气氛。
美酒自由流淌,歌声与笑语交织,庆祝着连日来的胜利。
在这场盛宴中,杜克与安诺并肩而坐,与众多参战贵族举杯共饮。
席间,安诺心情颇佳,转向杜克说道。
“等到河域诸国的王都被我们攻陷,里面的财富和战利品,西境可以分得一半。”
杜克闻言,发出洪亮的大笑,用力与安诺碰杯。
“那就说定了!为了胜利!”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豪迈尽显。
然而,在他爽朗的笑容之下,冰冷的杀意正在悄然凝聚。
安诺却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一无所知,接连的胜利让他信心倍增。
他的目光掠过喧嚣的宴席,投向营帐外远方那座在暮色中若隐若现的王都轮廓,眼中闪过一丝迫不及待的炽热。
宴会结束后,安诺回到自己寂静的营帐。
在昏黄的烛火摇曳下,他缓缓从宽大的袖袍中伸出手掌。
苍白的手背上,一道深暗的、仿佛由流动的阴影与不祥符文构成的诡异圣痕缓缓浮现,在其皮肤下如活物般微微蠕动。
他凝视着这力量的印记,嘴角浮现出冰冷的笑意。
“只要攻下那座王都,精纯的深渊之力便触手可及,“魔井’?哼,渔夫果然是渔夫,真是愚不可及!”
带着这份灼热的渴望,安诺在畅想中沉入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死寂的夜色被一道骤然撕裂黑暗的耀眼光芒打破。
紧接着,刺耳的警报尖啸划破长空。
就在那刺耳的尖啸撕裂夜色的刹那,安诺的双眼猛地睁开,其中没有丝毫刚醒的迷茫,只有冰冷的清醒几乎在瞬间,混乱的声响、远处的喊杀、以及那毫不掩饰直奔他而来的狂暴杀意,在他的脑海中拼凑出了完整的真相。
“杜克!你这背信弃义的野蛮杂种!”
一声压抑着滔天怒火的低吼从他齿缝间迸出。
然而,话音未落,他所在的华丽营帐便如同脆纸般被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从中撕裂。
一道凝练如实质、裹挟着毁灭气息的飓风斩击已然迫近身前。
那力量狂暴至极,甚至将他额前的发丝都压迫得向后飞扬,皮肤感受到了被利刃切割般的刺痛。帐外,整个军营已陷入一片可怕的混乱。
火光四处窜起,映照出惊慌失措的士兵奔逃的身影,忠诚的护卫与突袭者的身影猛烈地碰撞在一起。兵刃交击声、怒吼声、惨叫声响彻云霄。
在这生死一线的刹那,安诺展现出与他贵族外表截然不符的果决与冷静。
他没有试图徒劳地格挡这绝非人力能硬抗的一击,而是近乎本能地猛地向后仰倒,同时足尖发力,狠狠蹬在身后的厚重桌案上。
木桌瞬间炸裂,而他也借着这股反冲力,险之又险地贴着那毁灭性的斩击向后急退。
饶是如此,那凌厉的锋芒依旧划破了他华贵的睡袍,在他胸前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斩击轰然落地,将他方才所躺的床榻连同大片地面彻底摧毁,扬起漫天尘土与碎屑。
尘埃弥漫之中,安诺单膝跪地,急促地喘息着,略显狼狈。
但那双抬起的眼睛里却燃烧着冰冷的怒火,死死盯向营帐破裂处那个手持巨剑、巍然而立的庞大身影。烟尘弥漫,杜克脾睨着略显狼狈的安诺,嘴角咧开一个充满野性且毫不掩饰戏谑的笑容,洪亮的声音穿透喧嚣的战场。
“看来这些年,你高贵的血脉也没教会你怎么应付真正的战斗啊。”
“哦!安诺,我亲爱的老同学!你还是和当年在学院时一样,只会躲在体面和规则后面,可惜,这里可没有裁判会因为我这个“边境来的穷小子’揍了你,就把我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