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北风卷地。
窗玻璃上都结了霜花。
褚卫国正坐在煤炉边,给斑花煮玉米糊糊。
为防止鸡骨头卡着斑花的喉咙,或者划破肠胃。
他下班路上甚至专门去市场。
找人把鸡骨头磨成了粉,掺了不少在糊糊里。
几天相处下来,斑花也已经适应了城里环境。
“斑花,咋了?”
褚卫国见斑花突然转头看向院里。
下意识跟着转过头去。
不一会,就听见棉鞋踩在雪地。
发出来咔吡咔吡的声音。
这大雪天,又是半夜。
谁没事在院里晃悠?
“卫国哥,在家吗?”
结果没一会,就听有人在门口压着声音喊话。
斑花登时就要眦牙,被褚卫国按了下去。
“谁?”
褚卫国掩了火,起身走到门后问。
“卫国哥,我是老梆子。”
“看你屋里还亮着灯,有事想找你说。”
屋外答话的声音依旧很小。
像是生怕惊动别人。
“大半夜的有啥事,进屋再说吧…”
褚卫国一听是老梆子,也没多想。
开了门,掀开门帘儿把人迎了进来。
老梆子依旧穿着那件旧袄子,衣袖明显短了一截。
在门口使劲把鞋面上的雪抖落下来。
就怕给屋里弄湿了。
“卫国哥,你先看看这个。”
“昨儿我在窜胡同时,看见个小摊。”
“那摊主是个女的,说是姓韫,摆了好些瓷器…”
老梆子说着,便急不可耐的从怀里拿出个小巧的青瓷窑瓶。
小心翼翼的递到褚卫国跟前。
褚卫国接过瓷瓶,瞅了两眼。
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他其实不是很懂这些…
于是心念一动。
系统很快给出了「极品(残次)」的评价。
也就是说,这东西的价值起码在香炉之上。
褚卫国当即来了兴趣,于是问道:“这个你给了多少钱?”
“没给钱。”
“它这个是成套的,总共有四个,而且这个是残次品,缺了个口…”
“那摊主意思是说,这东西如果不成套,就不值钱了。”
老梆子哆嗦着,本想走去炉子旁烤着。
看到斑花后,立即被吓的往后躲了几步。
“没事,斑花聪明着呢。”
“过来坐吧。”
褚卫国笑着给老梆子搬了条凳子。
示意他坐着说话。
看来上次交代他的事,这小子是放心上了。
“摊主说她那有不少老物件,咱要是诚心想要。”
“就去沙井胡同,找一个叫福瑞的木艺师傅。”
老梆子说着,还从兜里掏出张纸条来。
上面写了个大概的地址。
只说在哪个院,没说具体是哪户。
字迹倒是很娟秀。
“不急,等过几天有空了再去瞅瞅。”
“祥叔好点了没?”
褚卫国并没有把瓷瓶还回去。
而是拿在手上把玩。
“还是老样子。”
“不过褥疮都好了。”
“差点忘了…”老梆子说着,从棉衣口袋里掏出两块五毛钱,朝褚卫国递来,“这是我妈让我送来的,你无论如何要收下。”
“行,这钱我收下。”
褚卫国也不含糊,直接收了钱,揣进口袋里。
俗话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一件小事上,也能看出花婶的为人。
“卫国哥,我也没啥其他事。”
“要是没别的吩咐,我就先回了。”
老梆子说着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你等会。”
褚卫国却出声喊住了他。
随即往他衣兜里塞了包烟,说道:“这个瓷瓶我就不还你了,哪天去沙井胡同,我再叫上你,这烟就当补偿啦…”
“谢谢卫国哥!”
老梆子笑嘻嘻的应道。
反正这东西他也没花钱,给了也不心疼。
与此同时。
齐家园,3号公寓。
卫元珊正躺在床上翻看报纸。
“老许,你说这个褚卫国,到底是个啥样的人?”
她手里拿的,正是那份刊登了褚卫国照片的《光明日报》
虽说已经在二食堂见过面。
但要说有多深的印象,也就是豆腐脑做的挺好吃…
“报纸上不说了嘛。”
“御厨张老爷子的关门弟子,擅做宫廷菜。”
“为人嘛,倒是挺沉的住气。”
许承宣摘下老花镜,揉了揉鼻梁。
这两天报纸上铺天盖地的。
全是那个斯拉夫记者的独家报道。
就连所里的几位领导,都在打听那日试菜宴的事。
没想到回了家,还是没躲过去。
“其实吧。”
“从长相来看,倒是和咱家沐白挺般配的。”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