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走吧。”
“你扶着点,一会别摔倒了。”
褚卫国绑好草绳,起身。
头不小心撞在她手上。
“早知道今天还要下雪,就不出门了…”
鞋底被绑了草绳后,丁秋楠像是给封印了。
走路一晃一晃的,有点像企鹅…
她看着褚卫国那结了白霜的头发,内心很是自责。
“没事,瑞雪兆丰年,来年一定风调雨顺。”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褚卫国看着白茫茫的雪景。
情不自禁,大声朗诵起教员的这首《沁园春》
百废待兴的四九城,真是应了那句口号:
广阔天地,大有所为!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丁秋楠直抒胸臆,便很自然的接着往下朗诵。
两人这般举动,顿时惹来路人怪异的眼神。
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有两人渐行渐远的笑声。
经过长达两个半小时的跋涉。
等褚卫国推着自行车,进到良乡报社职工楼时。
地上的积雪已经能淹没鞋面。
大院的空地上,几个孩子在在打雪仗。
“这边走楼梯上二楼,左右边第二间就是了。”
“你这鞋子跟棉衣都湿了,赶紧进屋烤火。”
“我给你煮碗姜汤驱寒。”
丁秋楠赶紧加快脚步,走在前面带路。
到了楼梯口,侧边就有个停自行车的铁棚。
褚卫国把货物卸在楼梯口。
随后将车子锁在铁棚里。
“你拿那几个小的就行,剩下的我直接扛肩上。”
“省的再跑两趟了。”
褚卫国说着,已经把大麻袋扛到肩上。
两手还各提了一袋粮食。
就他买的那些东西,也得先拎上去。
要不然也没地方存放。
说起来,这良乡报社三月份前,还是冀省通县的。
结果到了三月,良乡划归到四九城。
良乡县报,就成了良乡晨报。
办公地点也已经换到城区。
职工关系也随之落到四九城了。
这个旧职工楼地段偏,离城区远。
上下班很不方便。
很多职工都拖家带口搬去新分的房子。
因此才显得空荡荡,楼道里说话都带回音。
等到了门口。
丁秋楠刚准备叫门。
就见一个微卷短发的妇人。
端着盆开门从屋里走出来。
“楠楠,下雪啦,路上不好走吧…”
“这位是?”
夫人见女儿身侧还站着个男同志。
不由愣了一下。
“妈,您先别问了,进屋再说。”
“我们这一路顶着风雪回来,鞋袜都湿了。”
丁秋楠说着,已经提着袋子进屋。
把东西搁在桌上,转头又去帮褚卫国拿袋子。
屋子不大,好在还有个小客厅。
靠窗的位置摆着两张旧沙发。
炉子上大概是熬着中药。
屋子里飘着一股浓烈的草药味。
“先坐吧。”
丁秋楠将沙发上堆着的旧衣物抱去里屋。
出来时手里多了条毛巾。
“我爸呢?”
丁秋楠把毛巾递给褚卫东,示意把头上的雪水擦干。
随后转头问母亲。
“刚喝了药,躺下歇着了。”
“这鞋咋湿成这样了,赶紧脱下来放炉子上烘干。”
“我去烧点热水,你们抓紧都泡泡。”
“要不然会感冒的。”
丁母毕竟是过来人,瞅两眼就知道怎么回事。
便把炉子上的药罐端到一边。
提着水壶搁在上头烧水。
丁秋楠则跟个陀螺似的,在屋子里忙前忙后。
先去里屋,拿了父亲的棉拖鞋来。
再把褚卫国换下的棉鞋架在煤炉边烘着。
“拿,喝口热茶,暖暖身。”
丁母这会又倒了茶来。
“谢谢阿姨~”
褚卫国赶紧起身,双手把茶杯接过去。
一时间竞有点手足无措。
“别拘着,就当来自己家一样。”
“赶紧坐吧。”
丁母笑呵呵的打量着褚卫国。
单从身量和长相来看,真是没得挑。
“我这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
“一点心意…”
褚卫国本就带了登门礼的。
之前在王府井买的两盒黄油奶糖,其中一盒就是准备送礼的。
还有几样糕点和一盒茶饼。
总体来说,也不算轻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
“楠楠这孩子也不说提前跟家里打声招呼,我这啥也没准备。”
丁母说着,又端了瓜子花生来。
用一个精巧的小碟子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