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桃子施礼喊道。
“桃子姑娘,老爷在吗?”
万泽文问道。
“在的。”
桃子回道。
一进院子,万泽文就看到县尊正在慢吞吞的打着太极。
“老爷,京城来信。”
万泽文禀报道。
“你那位绍兴老乡寄来的?”
安昕一边打着太极,一边问道。
万泽文前段时间,联系到一位蜗居京城的老乡,对方辅佐的东家年初被免官罢职,流三千里,导致他也失去了工作,正好被万泽文联系成了伍仁县在京的坐京,如此伍仁县在京城也有了自己的“驻京办”。又通过黄家的关系,联系上了黄郎中,虽然只是正五品,但也有着上朝的资格,有着自己的消息网。“今天早朝,收到了咱们大败皖北流贼的奏折,陛下看完以后,非常高兴。”
万泽文将信件内容汇报道。
旁边桃子和葛绣也听到了。
桃子捂住了小嘴,她从没想过,自己一个贫家女,一个妓子,有一天竟然也能听到朝堂上的消息。“投给夏尚书的信,他可收了?”
安昕打完最后一招当头炮后收功。
“已经收了。”
万泽文回道。
安昕在石桌前坐下,招呼万泽文:“过来一起吃点,今日从醉仙楼送来了果酒,一起尝尝。”他让桃子拿来酒瓶,倒出浅红色的酒液,大约十几度,喝起来不辛辣,略有香味和甜味,饮下后有明显回甘。
“希望能得偿所愿吧。”
安昕抬头朝着天空看去。
万泽文以为他在举头望明月,实际上他是在观察伍仁县的气运。
如今,皖北流贼一事解决以后,玄色雾气越发浓厚,甚至形成了一片大地,原本于玄雾中沉浮的三足兽耳鼎就稳稳的伫立在上面,剩下的四道裂口也已经弥补。
虽然他来到伍仁县只有八个多月,但随着三足兽耳鼎变得完好无缺,他也想着谋求更高的职位了。这次给夏吉写信,倒不是一定要当上云台知府,而是先给夏吉表达一下自己的上进心,以及自己的争取目标,以待日后倒出空缺的时候,对方能及时的想起自己,不至于时机到时白白的错过机会。至于能不能趁着这次大胜的功劳当上云台知府,他既不清楚,也不心急。
毕竟八个月就升官,整个大燕这样的先例也不多。
吃饭吃到一半,忽然刮起了风。
一进入五月,伍仁的雨水就多了起来。
洛河也慢慢进入到了汛期。
桃子和葛绣,连忙将饭菜挪到了屋檐下,不过一会儿,几个豆大的雨点后,一场雨就落了下来,打在头顶的灰瓦上,打在院子的青砖上,打在那两棵桂花树上,一时间水珠溅射升起一股水雾,风一吹夹着水汽扑面而来,顿时浑身清凉。
连廊里走进来一个人影,身着浅绿裙装,手里还撑着一把油纸伞,袅娜走来。
“君儿来了。”
安昕一看到武丽君,心情一下有点雀跃。
放下手里的酒杯。
对面万泽文也是个识趣的人,喝完杯中酒后,也站了起来,笑道:“老爷,学生记起还有些事未处理,先行告退。”
武丽君朝着万泽文笑笑,目送他沿着连廊离开。
“哥哥,刚进衙门,就下起了雨,不过这几日闷热,这会儿天气倒是凉快了一些。”
武丽君任由安昕拉住了她的手,引她在屋檐下坐下。
唤桃子来撤了桌上的饭菜,换上了几碟果脯、糕点,又给她倒了一杯果酒:“醉仙楼的新品,尝尝。”武丽君这段时间,一直在东阳府奔忙。
之前童氏武馆在东阳那边的铺子,被她重新装修后,青云商行的布帛、丝绢也运过去开业了。“君儿这段时间憔悴不少,在东阳那边一切可否顺利?”
安昕开口问道。
“东阳府确实繁华,我们的布帛质优价廉,在那边很受欢迎。”
武丽君说起了东阳府的一些见闻:“哥哥,在东阳府有好多异族人,他们的模样好生吓人!有的红发蓝瞳,有的黄发绿瞳,犹如话本中的夜叉!
不过这些异族人购买布匹,丝绸,瓷器,都是一船一船的买,个个腰缠万贯!”
说起白银的时候,武丽君有些眼红的样子。
安昕端着酒杯饮用。
大燕朝虽然海禁,但禁的是老百姓,而不是世家大族。
朝堂上支持海禁的也大都是出自世家大族,为了垄断海贸生意而共同进退,便是有人提出开海,也被这些人迅速压下去,让海禁成为了他们的挡箭牌。
这个时间点,按照历史上的进度,美洲已经开始大开发,并被欧洲那群殖民者发现了大量的银矿,大量白银开采出来流往欧洲,又进入到中国来购买丝绸、瓷器、茶叶等。
“这些生意是不是都被人垄断了?”
安昕见武丽君那眼红的样子,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
她以青玉发簪盘了个简单的堕马髻,但又不同于普通的堕马髻,既有着女性的端庄,又带着少女的俏皮,再搭配她那有点婴儿肥的脸蛋,更增添了几分可爱。
享受着安昕的摸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