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居住在那里的多是欧巴罗的哪国人?”
安昕对于澳门那边的情况也是很好奇的。
澳门一片区域,在一百多年前,朝廷就租借给了欧巴罗人。
但朝堂上鲜少有人关注这里,在多数人的印象里,这里也只是南方的一片不毛之地而已。
马克觉得眼前这位府尊大人和其他大燕官员有所不同,其他接触过的官员,除了市舶司的官员对于欧巴罗各国多少有所了解外,其余官员只知道夷人、弗朗机人等,对于欧巴罗各国的了解都是两眼一抹黑,且根本不屑了解。
而府尊大人,则对于欧巴罗的认识明显更加深入,且愿意了解欧巴罗的情况。他认为,这位大燕的大官,或许会是自己的贵人。
他回答说道:“回禀大人,澳门现在居住的多是弗朗机人,大约有二到三千人的常驻人口。现在,整个亚洲的瓷器、丝绸、香料,与西方器物的贸易几乎都被弗朗机人所垄断。
不过,东印度公司已经将手伸进来,为此荷兰和弗朗机在海上已经发生了好几次摩擦和战斗。东印度公司在四年前与弗朗机在满剌加海战,再次失败,但也有船队零星靠近燕国来做生意。听说,东印度公司如今在琉球占据了一处殖民点,正在做倭国的生意。”
安昕闻言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琥珀色的茶汤,脑子里在思考着当今世界的局势。
按照穿越前世界的历史,这个时间段,如果外国的历史变化没有那么大的话,现在的东印度公司是荷属东印度公司,而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葡萄牙都垄断了亚洲与欧洲的贸易,直到十七世纪末,荷兰、英法,才绕过了澳门和中国直接接触。
安昕思考着如何平衡这些欧巴罗国家,怎样才能最符合自己的利益。
虽然自己只是大燕国的一个正四品知府,但整个大燕,三个合法出海口,就包括东阳府。
这就让他有更多的对外贸易的权力。
现在,安昕更看重欧洲这些国家的科技水平,在这个时期正是快速发展的时期,涌现出了一大批各行各业的人才。
安昕需要挖大量工匠过来,带动东阳的工业走过这一段过渡期,率先开启工业时代。
以工业时代的生产力,光凭着东阳府这样一处宝地,安昕的实力都能得到极大地扩张。凭借着工业生产能力,军队的战斗力也会螺旋上升,届时以安国军的战斗力,他的腰杆子能硬到让朝廷弯腰。届时,自身的修行也能享受到发展的红利。
“澳门那边有没有生产这种透明琉璃的工匠?”
安昕拿起马克送的金怀表,按动纽扣,怀表盖弹开露出了里面表盘上覆盖的透明玻璃。
如果能直接带来烧玻璃的工匠,那玻璃厂投入生产将会少很多的试错成本。
“这个草民还需要再打听一下,必然为大人寻来。”
马克咬牙说道。
他并不算什么大人物,也没有什么资本。这一次能将四个制表工匠带回东阳,也是因为他拿着“东阳大官”的名头忽悠来的。
安昕看出了他的窘迫:“中国有句古话,要想马儿跑,得叫马儿多吃草。既然叫你为本官做事,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朝着花厅外的张良招了招手,张良将此前已经准备好的旗子拿了过来。
这个旗子代表着安昕的身份:“船只悬挂此旗,大燕境内河流,以及在东阳入关、出关,便能畅通无阻,无人阻拦刁难于你。
回去以后,你可去市舶司寻提举领取船引,可以获取在东阳府自由贸易的资格。”
安息话未说完,马克已经激动了起来。
看向旗子的眼神,也变得无比深情。恭敬的接过旗子,他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旗子的缎面,温柔的仿佛在抚摸他美丽的新婚妻子。
这个旗子的魅力实在太大了!
有了旗子,等于有了特权。
可以在东阳府自由贸易,等于解开了套在他们这些外邦商人头上的枷锁。
只是凭借这个旗子,他只要回到欧洲,那些对于大燕望眼欲穿,但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欧巴罗商人,肯定会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猫一样凑上来的。
他立即就能拉起来一只以他为中心的船队,浩浩荡荡的开往东阳府!
“上帝,虔诚的马克终于找到了他的贵人!”
马克激动的面色通红,忍不住在心里祷告。
“去吧,明日你再带钟表匠过来见我。”
安昕示意张良送客。
张良点了一下头,引导马克出去。
路上张良说道:“这旗子有三年时效,如果你以后做的能令大人满意,大人则会继续栽培你。但若府尊大人吩咐的事情你敷衍塞责,不能完成,则会失去大人的信任。”
“草民明白,必不会使大人失望的。”
马克一听这旗子只有三年时效,倒也没有太失落。毕竟,他在英国筹资航海而缕缕碰壁的时候,就已经明白,那些大人物的青睐不会那样容易和廉价,只有表现出足够匹配的能力时才能够换取。下午。
安昕刚刚用过午饭,葛绒过来拜访,顺便看看葛绣儿。
围绕着改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