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
江云萝:“所以,我们该怎么把它钓上来?看它的样子好像也不会上钩啊。”
李横七:“干脆直接抓上来!”
朔方:“不可师弟,我在博物志上看过,此鱼机敏,一旦发觉危险,就会立刻消失无影,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让它自愿上钩。”“自愿上钩?哪有鱼会那么傻?”
君不渡语气玩味:“也不一定啊,你看,它们这不是听着念经声就来了吗?不如我们就一人念一句,看看谁先把它钓上来。”朔方:“听着是很有意思,我先来。“思索片刻,脱口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君不渡摇头晃脑:“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李横七忍了又忍,面无表情地吐了一句所有人都知道的话:“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说完:“江云萝,该你了。”
早已把学的这些知识还给老师的江云萝:“咳,那个…容我想想。”想了没多久,不知怎的脑子一抽,嘴里冒出一句:“3.141526.…哗啦,原本冷漠的鱼尾巴似乎动了动,朝她靠近了一些。而众人则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师妹,你方才说的这是……
江云萝:“哈哈,我胡乱说的。”
李横七:“胡乱说的?有本事你再胡乱说一个?”江云萝顶着压力,对着那水里的鱼影瞎几把道:“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黑化肥发灰,灰化肥发黑。”
“四是四,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放飞自我时,还不经意吐出一句:“咕噜哇…即!”说完,江云萝已不敢看众人的脸色,但还装得很是平淡,好似自己说的是什么高深道法。
而诡异的是,那高冷的两色鱼居然朝她游了过来,江云萝下意识伸手,那鱼竞也老老实实躺进了她的手心,还亲昵地蹭了蹭。这时,君不渡眼疾手快,立马将鱼缸倒扣过来。于是,就这么成功将鱼给捉了。
几人凑上来,李横七奇怪道:“江云萝,你方才说的那些都是什么玩意儿,我一句都没听懂。”
江云萝心想:绕口令,你当然听不懂了。
面上却淡定咳了声:“都说了是胡谄的,我自己都忘了。”李横七又把矛头对准了鱼,仔细瞅了两眼:“我看这鱼跟其他普通的鱼也差多少,还不如五爪机灵呢。”
君不渡:“五爪?”
江云萝:“就是我师兄的爱宠,是条黑鱼。”一旁的朔方笑了:“不管怎么说,这鱼总算是捉到了。既然是师妹的功劳,不如就放在师妹屋里?”
江云萝一口答应:“好啊。”
捉完了鱼,几人又到附近的仙岛逛了逛,而后又碰见了善九。他似乎被几个师兄强行留了那里,看到他们在天上飞来飞去,只能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而飞了没多久,四人便飞累了,决定先回院子里。结果半路上经过论道台上空时,忽然一道人影陡然起身,宽袖一震,引得长风骤起,灵流动荡,几人脚底下的剑都险些不稳。尤其是江云萝,好不容易刚学会御剑,差点在众目睽睽之下惨摔下去。她憋红脸赶紧稳住,一边引剑一边暗道:谁这么没有公德心,没看到有人在天上飞吗?
却见几丈高的论道台上,一鹤发苍颜宽袍大袖,衣衫上还打着补丁的老头站在那里,正是昨日在论道台上说她胡搅蛮缠的游方子老头!看到他,江云萝当即预感不妙。
果不其然,只见他仰天大笑,形容疯癫:“哈哈哈哈!我想出答案了!”极具穿透力的笑声,惹得一旁诸人齐齐望过去,皆以为他是神经病。君不渡也眯眼:“是游方子这老头,难不成他一整天都在这里琢磨你问的那个问题?”
江云萝苦笑:“这我怎么知道?”
李横七却好奇:“哦,你昨日也在论道台上?哼,游方子可是跟那群秃驴一样难缠,你问了什么问题,居然能让他想一天一夜?”江云萝:“我……”
话没开口,一道锐利的目光骤然盯住了她,下一刻,游方子衣袍翻飞,自论道台猝然升空,好巧不巧落在了江云萝面前。来不及逃跑的江云萝:“……哈哈,前辈,真是好巧。”“不巧不巧,老夫算好时辰,今日午时之前定能解出你的难题。”“哦,前辈想出答案了?"这下,江云萝还真有几分好奇了。要知道,她问的那个问题压根不是什么玄学问题,而是纯纯生物学问题,她上小学的时候学界都还没给出统一答案呢。难不成眼前这老头对生物进化方面也有研究?江云萝顿在那里,决定听听他怎么说,谁知道游方子摇头晃脑道:“问,世上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其实,这个问题不是姑娘根本要问的问题。”江云萝迷惑了,其他三个人也迷惑了。
“那我想问的是……”
游方子捋须笑道:“所谓鸡生蛋,蛋生鸡。鸡乃六畜之一,世人人皆可见,鸡就是鸡,象征着道法中的"有’;而蛋则是将生未生的混沌之态,不可捉摸,是为道法中的′无’。天下万物生于有,而有生于无,姑娘问我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其实是想同我辩′有无'之争是不是?哈哈哈哈,姑娘问的方式虽然机巧,可到底难不倒老朽,老朽这就是可以给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