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建乡兵?”
曲端冷笑道:“我们大军驻扎在此,虽然三次分兵,依然有两万之数,兵精粮足,何用乡兵。”手下笑道:“说是防金兵南下,我看八成是防我们。”
“让他建!”曲端哈哈大笑:“派人去问一下,需不需要我们大营派出些百战之将,帮着他们操练新军‖”
笑着笑着,他的脸色就有些沉郁,如今整个大宋都在练兵。
这都是那李纲的安排。
他要做甚?他要防谁?
杨从义扯着嗓门,大声道:“要我说,就放开防线,让鞑子再南下一回,看他们能不能挡住!”“一派胡言!”曲端训斥道:“休得胡言乱语。”
虽然训斥了这心腹爱将一句,但是后续也没有什么惩罚。
说起来,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言论,在定难军中,已经屡见不鲜。
曲端也知道人心浮动,但是他们再怎么浮动,也只能是忍着。
这件事怪不得别人,就比如大家如今的官位,都只是极低的品阶。
因为你家节帅就那么高,你总不能超过他,给你封侯拜相吧。
可是大家的功绩,又是实打实的,那么只有一种办法可以破局了。
试问,谁不想封妻荫子,与国同休。
即使以前对大宋有点忠心的,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尤其是对这些西北河东的人来说,也很难不想开创一番事业。
“让他组建就是,我倒要看看,能防住金兵,还是能...让他建!”
洛阳翟家的势力,深入当地每一个角落。
这种地方豪强,又与其他地方的不同。
作为大宋西京,洛阳绝对是第二重要的城邑,在文化上甚至高于汴梁,属于是士大夫们的中心。就这地方,算的上是大宋士大夫们的老巢。
而且地势上控扼关陕,东连汴梁,西达长安,中原与关中的交界地带,扼守崤函要冲。
陈绍让曲端南下,来到河南府,距离洛阳还有一段距离。
若是能拿下洛阳河南府,就能把关中、关西给围住。
但是显然,洛阳的人没打算像河东一样,投向定难军。
曲端摩挲着自己的宝剑,在大帐内走了一圈,突然说道:“我去太原府一趟。”
手下人顿时来了精神。
曲端说道:“有些事,还是要节帅首肯,才好动手。不然我们在这河东边界,无所事事,对得起每日耗费的钱粮么。”
这话深得营中诸将之心,如今三路大军,陆续开战。
军功难求,这种机会将来不一定有,试问谁不着急。
陈绍从各地调兵,尽可能地将精锐聚集起来,正在陆续开往前线。
大同到蔚州这段战线足够长,山川纵横,河谷密布,可以容纳大军驻防。
而且太原到应州的道路已经修好,源源不断的物资,可以很快运抵,不用像以前那般发动几十万民夫干活。
如此一来,而河东、朔州和东胜州兵马几乎为之一空。陈绍传令各守将不要懈怠,加固工事,接收伤员,安定百姓,尽快步入正轨。
其实也没有人会去进攻他们,除非是更北边的杂胡,他们又没这个实力。
陈绍的动作,自然也引起了女真的反应,他们的兵马调动也很频繁。
奉圣州,永兴城。
节堂上燃烧着一堆篝火,四周的窗户大开。
几十个女真将领挤在篝火旁。
宗翰坐在上首,脸上并不见颓丧。
尽管起兵以来战无不胜的势头被打断,他们依然充满了信心,毕竟这才相持一年。
算下来,自己这边并没有损失多少,女真本部精锐,只在云内死了千余人。
至于辽国的那些辅军,仆从军,死再多他们也不看在眼里。
宗翰看了刘彦宗一眼,问道:“西蛮子能打,俺们大军凿不开他们的防线,如今又让他们得了大宋的物资供给,你说该如何破敌?”
刘彦宗心中,一直在琢磨一件事,但是他没有主动提。
身为汉人,在金国做官,他必须小心翼翼。
尤其是在宗翰帐中,更不能表现的太过突出。
身为一个汉人军侯世家培养出来的合格掌舵人,他已经看出来,西路军丧城失地,尤其是在云内失利之后,今后在金国已经很难翻身。
二太子宗望,如此勇猛,战无不胜,在汴梁城下扬威,杀得大宋丢盔弃甲。
两相对比,他们西路军本来就都是一群小宗小族,攀附着宗翰这棵大树,靠着军功勉强能和东路军并列此时听到宗翰问计,他先是佯做思考,然后说道:“末将有个不成熟的提议,请元帅斟酌。”“你说!”
“如今西蛮已经占据大同、应州、太原三城,半年以来他们日夜不停地加固工事,修建堡寨,恕末将直言,这条防线已经很难击破。”
帐内的女真鞑子,虽然狂暴,但是听到这话,竟然都没有出言喝骂。
他们自己也知道,对面的人马不弱于自己,据地而守根本没法打。
“唯有将他们调出这里,在空旷的地面上决战,才能发挥咱们金国的兵马善战的优势。”
宗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