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臭的血雨冲刷着赤骨荒原,将大地浸泡成粘稠的泥沼。
天空被暗红与铅灰分割,如同腐烂的创口。
高空战场,大周玄丹的防线在令人窒息的威压下寸寸碎裂。
江昭明与江昭鼎背靠而立,五方镇岳铠的五行灵罡在暴雨般的攻击下剧烈明灭。
蒲察阳晖化身的黑雾中射出无数怨毒骨刺,每一击都带着刺耳的腐蚀声。
骨甲玄丹如同失控的攻城锤,覆盖岩浆纹路的骨拳轰得空间震荡。
蛇鳞玄丹则游走如毒蛇,暗绿毒涎凝成的箭矢刁钻狠辣。
兄弟二人剑光如潮,诛邪剑气不断撕裂黑雾、斩落骨屑、蒸发毒液。
但灵罡护罩上的裂痕仍在不断增加。
江昭鼎左肩青衫被骨刺擦过,瞬间腐蚀出一个焦黑破洞,皮肉传来灼痛。
“噗!”
另一边,秦鹏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身形踉跄倒退。
他手中古朴重剑的剑锋,竟被完颜烈燃烧着暗红火焰的狼爪硬生生崩开一个缺口。
玄丹后期的力量如同狂暴海啸,每一次爪击都让秦鹏双臂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剑图加持的锋锐之气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更远处,灰布身影如同狂风中的败叶。
影牙那对巨大骨镰化作漫天灰绿残影,每一次交击都爆开腐蚀性的毒雾。
灰袍人剑法精妙绝伦,灰白剑气凝练如丝,总能险之又险地格开致命镰刃。
但他护身罡气已被毒雾侵蚀得千疮百孔,嘴角不断溢出血沫,步伐越来越凌乱。
最惨烈的莫过于岳飞与白起联手,对抗蜂的战场。
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方战场法则的亵渎与碾压。
那双覆盖漆黑蛇鳞的手爪,每一次看似随意的挥动,都并非简单的物理攻击。
爪影过处,空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荡漾起肉眼可见,带着粘稠暗绿光晕的涟漪。
这些涟漪并非无害,它们所及之处。
天地灵气如同遇到了天敌,发出“滋滋”的哀鸣,被迅速侵蚀,转化为令人作呕的腐化能量。岳飞与白起周身激荡的磅礴气血与凌厉杀意,一旦触及这些涟漪,便如同冰雪消融,威力骤减三成。“铛!”
岳飞倾注全身之力的破障金枪,带着刺破苍穹的决绝,直刺蛭的咽喉。
这一枪,足以洞穿山岳,撕裂玄丹中期的防御。
然而,蛭只是随意地抬起了右爪。
五根覆盖着冰冷细鳞的手指,如同铁钳般,轻描淡写地捏住了那吞吐着金芒的枪尖。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令人牙酸的金属声音。
坚韧无比的枪身,竟被硬生生捏得弯曲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
枪尖处凝聚的锋锐金芒,如同被投入酸液,剧烈闪烁几下便迅速黯淡。
岳飞双臂剧震,虎口崩裂,鲜血瞬间染红了枪杆。
一股阴冷的精神侵蚀,顺着枪身狂涌而入,冲击着他的神魂,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蜂金色的竖瞳中,那丝嘲弄如同凝固的寒冰。
蜂的左爪无声无息地探出,五指指尖萦绕着丝丝缕缕暗绿烟气,直掏岳飞心脏。
这一爪,速度看似不快,却带着一种诡异的迟滞感。
仿佛岳飞周围的空间瞬间变得粘稠如胶,将他死死禁锢在原地。
死亡的阴风,尚未及体,已让岳飞体表的玄龟镇岳甲灵光疯狂闪烁、明灭不定。
“休想!”
白起的厉啸一声,舍弃了所有防御,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血色厉电。
戮血剑燃烧着他沸腾的血煞本源,剑身嗡鸣,凝聚成一道凝练的暗红剑罡,直刺蛭的肋下空门。剑罡所过之处,连蛭周身散逸的暗绿涟漪都被强行撕裂开一道缝隙。
面对这足以威胁玄丹中期巅峰的搏命一剑,蛭甚至没有转动它那覆盖着细鳞的头颅。
粗壮的蛇尾如同鞭子般随意向后一摆。
啪!
一道模糊的灰绿色残影,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抽在戮血剑的剑脊侧面。
没有金铁交鸣的巨响,只有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噗”声。
白起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轰然爆发。
虎口瞬间撕裂,森白的指骨暴露在空气中。
戮血剑发出一声悲鸣,如同离弦之箭般脱手飞出,旋转着砸向下方。
白起更是如遭神山撞击,护体血煞如同纸糊般破碎,胸口明显塌陷下去。
他如同陨石般狠狠砸进下方混战的安西军阵中,轰然巨响中。
烟尘混合着血肉残肢冲天而起,硬生生砸出了一个直径数十丈的巨坑。
周围数百名大周精锐瞬间化为肉泥。
高空玄丹的惨烈,不过是整个战场绝望的缩影。
地面,曾经能与大金精锐分庭抗礼的大周军阵。
此刻如同被洪水冲击的堤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
安西军左翼,程咬金手中的宣花大斧早已卷刃,斧面上布满了腐蚀的坑洼和骨屑划痕。
他浑身浴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须发戟张,口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