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当天晚上十点回的家,因为路上下雪,开了很久的车,我身上带着家里的钥匙,我开门进去就看见…”
“请稍等。”
杨锦文指着玄关的房门,问道:“具体是几点钟?”
“十点刚过。”钟爱华点头,再次确认道:“我之前做过笔录,应该是十点零几分,具体时间我没留意“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况?”
“屋里没开灯,一般这个时间,殷红已经下班了。我很纳闷,按开灯一看,就看见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倒在客厅里,口吐白沫,人已经死了。
我当时被吓着了,跑去卧室找殷红,但她不在家,我就给她单位打电话,但是百货商场已经关门了,电话也没人接。
然后我就马上报了警,派出所和刑警队的人赶来,我配合他们做了笔录。”
杨锦文看了一眼从刑警大队拿来的笔录,对照着上面的内容。
“你声称殷红是离家出走的?”
钟爱华点头:“是的,我们家的行李箱不见了,还有殷红冬天的几件衣服、随身物品也都不见了。”“1月22号,当天早上,殷红确实去了单位?”
姚卫华坐在茶几旁边,手里拿着一份资料,回答说:“刑警队的同事去商场专柜问过,殷红是在当天早上,骑自行车去商场上班,到达的时间是在八点钟。
八点到十一点半,她在专柜上班,招呼客人。
十一点半到下午一点半,是休息时间,殷红和一个比较要好的同事在商场旁边的面馆吃了一碗面条,殷红付的钱。
这之后,两个人回到商场休息。
一点半到下午五点半,殷红都在照常上班,据她同事回忆说,她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下午五点半到六点半,她和同事去商场三楼逛了一圈,买了一条男士围巾和三双男士袜子,然后骑自行车回家。
刑警队问过了小区的物业和保安,他们证实殷红是在晚上七点之后,回到了家。
这之后,殷红的去向就不清楚了,但她骑的那辆永久牌自行车,还在楼下放着的。”
“火车站查过吗?”
姚卫华摇头:“调查资料上没写。小区到火车站只有两公里,打出租车过去,用不了十五分钟……”杨锦文点点头,姚卫华闭了嘴。
毕竟有关案子的情况,当着钟爱华的面,不好讲的太详细。
杨锦文再次把视线放在他的身上,问道:“你觉得殷红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
“她是江城人?”
“具体的地址?”
“呃……”钟爱华皱着眉:“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杨锦文眯着眼,翻了翻手上的笔录。
在殷红的身份信息上,确实没有具体的地址,只有年龄和大概的籍贯。
杨锦文抬起头来,问道:“殷红的身份证,你没看过?你们结婚,结婚证上也有具体地址。”“你让我想一想。”钟爱华有些难堪:“结婚证一直都是我爱人收着的,我没太留意。”
杨锦文看向猫子:“猫哥,打电话给傅队,让他联系民政局,查查看。”
“好。”猫子点头。
“钟爱华,你仔细想一想,你爱人殷红,到底会去哪里?”
钟爱华回答说:“我觉得她肯定回家了。”
“你不是说她家里没人了吗?她父母都过世了。”
“她要是没回老家,我就真不知道她能去哪里。我想去江城找找看,但刑警队嘱咐我,不能离开丹南县杨锦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看不出任何异常。
果然是矿务局的亲儿子,社会阅历连普通人都不如,自己爱人的老家在哪儿都不知道。
昨天晚上,钟卫国拜托自己,也只是洗清钟爱华杀人的嫌疑,至于儿媳妇失踪、死在儿子家里的陌生女人,他没有任何关心。
杨锦文今天早上把钟爱华叫来现场,经过简单的询问,对于案子的侦查情况,也没有任何进展,照样是县刑警队调查到的内容。
至于钟爱华有没有杀人,那得找到殷红的下落,才能得知。
相比钟爱华,这个女人才更有嫌疑。
见问不出什么来,杨锦文打发钟爱华离开。
这间屋子是凶案现场,钟爱华肯定不能住在这里。
他现在住在单位,今天也是从单位赶过来的。
钟爱华恳求道:“杨队,我求求你,一定要帮我找到我爱人。”
“当然。”杨锦文不咸不淡地回答。
钟爱华正准备离开,杨锦文问:“屋里的东西你没拿走吧?”
“殷红给我买的围巾和袜子,我拿走了。”
“你还回来。”
“为什么?”钟爱华声音很大:“这跟案子有关吗?”
“你觉得呢?”
望着杨锦文冰冷的眼神,钟爱华妥协了:“好。”
等他离开,姚卫华咂咂嘴:“这小子是被女人勾了魂,连自己老婆的老家在哪儿都不晓得,还跟人家结了婚。”
猫子点头:“我们老家结婚要说媒的,还要拿八字,不像你们城里,结婚没规矩。”
“滚!”
姚卫华骂道:“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