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刚康复,谢大人就来找影子了?”
“被人盯上了都不知道。”谢淮州关了雅室门。
郑江清不明所以,瞧了眼元扶妤,转眸看向朝他们踱步而来的谢淮州,缓缓放下手中酒盏。谢淮州俯身,一手拿过元扶妤披风,一手将元扶妤拽起,对郑江清道,“王十一郎的父亲王炳赋,已经带人朝这雅室来了,若是问起今日你在这里见谁,便是与兵部尚书有约,他随后就到。”
朝中官员,不得与工商杂色之流,比肩而坐,同坐而食。
违者罚俸、杖刑,贬官一个都能不少。
崔四娘挨了那顿板子之后,朝廷下对商人衣、行抓得严格,上……对官员与商户的往来抓得更严。王家频频出手,杀金旗十八卫暗中栽赃郑江清,挑动蜀地民乱,都是冲着郑江清来的。
这次元扶妤顶着崔四娘这个商户女身份来见郑江清,便是送到王家手里的小辫子。
纵使动不了郑江清筋骨,也要用律法给郑江清找麻烦。
“好。”郑江清颔首。
谢淮州攥着元扶妤的细腕,直视她,交代:“锦书已下去将牛车引至后门,你从后门走。”元扶妤看了眼谢淮州紧扣她手腕的手,勾唇:“谢大人留下,就说你与郑将军有约岂不更好?”“王家人刚在对面玉衡楼同我敬过酒。”
且是王炳赋亲口说,郑江清就在对面的登云楼,邀同僚同来给郑江清敬酒。
所以谢淮州也不能留在这儿。
谢淮州将雅室门拉开,见王十一郎的父亲王炳赋已经上楼,他眸色一敛,又将门关上。
“堵门口了?”郑江清问。
谢淮州手按着门,王炳赋来的如此之快,分明就是要抓郑江清与商户同坐同食。
他细思,窗户对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不能走………
元扶妤看向屏风后挂置客人外裳的柜子。
她反握住谢淮州的手,拿起自己的帷帽,将人拽到立柜前拉开柜门,先将谢淮州推进去。
元扶妤正要跟着进去,却被谢淮州挡住了门:“我与你一同躲这里?”
一起自投罗网,让人瓮中捉鳖?
元扶妤道:“王家人刚给你敬过酒,你便过来,应是王家人邀了与你同聚的官员过来给郑江清敬酒,谢尚书……你不与他们同行,反而提前过来,不可疑吗?”
谢淮州抿唇。
元扶妤强行跨进柜中。
“放心,这里面有机关……”
郑江清起身坐回自己矮桌前,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条斯理喝着,就那么静静盯着两人进了柜子,把柜门关上。
柜内。
两人相对而立,身体紧贴。
柜体对六尺有余的谢淮州而言十分逼仄,谢淮州需低头弯腰才能勉强站立。
他皱眉,看了眼将他抵在柜体一人宽侧板上的元扶妤,一手攥住柜内挂衣横杆,一手扣着元扶妤肩膀。怀中人身上熟悉的馨香混着酒香若有似无萦绕,被迫低头的谢淮州根本躲不开。
两人距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贴近,温香软玉在怀,暗香入肺,低着头的谢淮州与元扶妤那双从容含笑的眉目对上。
谢淮州胸腔似有火在烧。
昏暗狭窄的柜内,他略显急重的心跳声都似格外明显。
谢淮州扣着她左肩的手正要将人挪开,元扶妤得寸进尺往谢淮州怀里再欺压一分:“你让裴渡去请兵部尚书了?”
谢淮州的确已让裴渡去拦前往玉衡楼的兵部尚书。
“不然呢?”
听到雅室开门声,元扶妤对谢淮州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郑将军……”王炳赋含笑的声音在外间响起。
随后一群人进门,七嘴八舌与郑江清寒暄的声音响起,雅室热闹起来。
元扶妤一手扶住谢淮州的侧腰,一手在后壁摸索。
“崔四娘。”谢淮州扣住她肩膀。
“别动,我在找机关。”元扶妤压低了声音同谢淮州道,“谢大人和一个商户女躲在如此狭小的柜子里,被发现可就说不清了,为谢大人好……还是不要发出动静好。”
他望着眼底笑意玩味的元扶妤,攥着她肩膀的手收紧。
“你我如今合作,一旦被发现……对你有什么好处?”
谢淮州知道崔四娘不会真发出是什么动静,毕竞她如今正算计翟鹤鸣,不会将他也变成敌人。可同处这逼仄的柜子内,又贴的如此紧密,着实让谢淮州不舒坦。
柜子外。
王炳赋带来的世家子与官员,挨个和郑江清敬酒寒暄。
他视线扫了一圈,最终落在元扶妤刚刚坐过的矮桌上。
矮桌上摆着菜肴、瓜果,和喝了一半的酒盏。
王炳赋再次环视四周,又笑盈盈看向郑江清:“不知郑将军在这雅室与哪位相聚啊?怎么……酒还未喝完,人就不见了?”
郑江清坐在主位上纹丝未动,唇角勾起:“怎么,难不成你不请自来,是来抓我奸的?”
屋内众人哄笑,王炳赋也哈哈哈笑起来:“这说起来,我与郑将军的夫人也算是亲戚,论起辈分来,我当唤郑将军一声表妹婿,十五灯会团,你不带着表妹赏花灯,拒了同僚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