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将功补过
年轻人看着很眼生,星确信自己没见过他。他被麻绳捆了起来，嘴巴被手帕堵住，脸上带着乌青，眼眶通红，似是刚哭过。
方才他们听到的声音,正是这个男生在用脑袋撞击桌子发出的。星伸出手，把这人从桌下拎出来，放在本该是教授坐的那张椅子上。“安布罗斯先生？"拉帝奥的目光落在他脸上，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你不是给罗素教授传达消息吗？怎么会变成这样？”星配合地转动手机，将摄像头对准办公桌对面的罗素。罗素的脸色比打翻的颜料盘更精彩。
拉帝奥抬手，向星示意：“差点忘了，安布罗斯先生没法说话。”星配合地拽掉男生嘴里的手帕。
安布罗斯剧烈地喘着气，不停干呕,无法抑制的涎水掉在地毯上。星没有把摄像头对准受害者的偏好，她的手机还正对着罗素，那老头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心疼。
这心心疼自然不可能是针对这个男生，既然这人出现在罗素办公室，那多半也是罗素把他捆起来的。
他大概是在心疼地毯吧。
星脚下还有着真蛰虫的血，一路走来粘了不少灰，她索性在地毯上蹭了蹭，把脚下的花型图案踩到根本看不出。
罗素看上去更痛了。
拉帝奥不在意这些。他顺手从边上的架子里拿走一个陶瓷杯，往里头倒了点水，递到那个男生面前。
“洛佩斯·安布罗斯先生，可以说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吗？”他问得一点都不咄咄逼人，从举动来看，甚至还有几分关切，但不多。毕竟洛佩斯的手脚都被捆着，根本没法喝水，拉帝奥也没有给他松绑的意思。
约莫是因为罗素的存在，洛佩斯垂下头，咬着下唇，什么都不肯说。星讲话更直白：“不说我就把你的嘴堵上了。”听到这话，他才抬起头，看向罗素的眼睛里满是憎恨，却在那老头看来的时候，换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这一幕被拉帝奥尽收眼底。
他敲了敲桌子，开口：“罗素教授请我去哥谭大学的校图书馆，却把密大的物品和真蛰虫放在一起，可真是居心叵测啊。”“意图谋害密大外派教授的锅，您背得动吗？”罗素的神情愈发难看，拉帝奥却勾起唇角。他猜到了，洛佩斯变成现在的样子，多半是将他录音这件事，一五一十地转告给了罗素。
现在，他手里捏着罗素的把柄，星现在录制的视频，又掌控了罗素的另一个把柄。
谋害同僚和胁迫学生，这件事要曝出去，罗素不仅晚节不保，丢工作都是小事，闹大了他就得去GCPD蹲几天。
罗素咬牙：“你想知道什么？删了录音和视频，我什么都能告诉你。”“我暂时不想听你说。“拉帝奥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我现在更想听洛佩斯先生说。”
罗素活得太久了，他嘴里的话不能全信。
洛佩斯沉默良久，才哑着声音说：“我知道的不多。我只是教授的传声筒，替教授做一些他做不了的事情。”
拉帝奥毫不意外：“那就说说，你今天替他做了些什么。”如果洛佩斯知道的够多，那罗素在逃跑的时候，就一定会带上他。罗素胆子不大，如果他胆子够大，就不会通过下诅咒、骗他去地下室，这种小手段来杀他。
因此，罗素也不可能杀死洛佩斯。
这两人和"杀死拉帝奥”这个任务，都只有间接关系。“今天……“洛佩斯看了看罗素，犹豫着说，“上午我替教授见了一位以前的学生，她让我把一封信带给教授。”
星现在对“她”这个词的反应很大：“女学生？罗素教授在哥谭以外的地方教过书吗？”
拉帝奥回答了她的问题：“罗素教授一直在哥谭大学，偶尔才会去别的学校做讲座。”
那更不妙了。
星看向罗素，试探着问：“你那个学生，是不是叫凡妮莎·菲尔德？”老头脸上出现惊讶的表情，看来真被她猜中了。“这还有什么好问的。“星一屁股坐在桌上，“是凡妮莎委托你，把拉帝奥教授骗去地下室。”
图书馆地下室的真蛰虫，多半也是她的手笔。想必除掉拉帝奥也是猫头鹰法庭的旨意。
“就这还不够。"拉帝奥举起手里那本脏兮兮的书，“这本书是你的吧，罗素教授。”
他条理分明地阐述着自己的猜测：“是有人找你借了这本书，再对我下诅咒；还是你从谁那，接取了对我下诅咒的任务。”“这本书出现在地下室，看来是你去过地下室，或那人带着这本书前往了地下室。"他口齿清晰，“无论怎样，你们最终都把这本书丢在了地下室里。”去地下室的那人应该被真蛰虫吓到了。
要么他们不了解真蛰虫，要么他们下去后被扰乱认知，根本没看见真蛰虫。拉帝奥对猫头鹰法庭要对自己下手这件事，并未感到意外。“诅咒是我下的。"罗素的声音里充斥着不甘，“我只是嫉妒你一个新来的，就可以和学校领导拉近关系…
拉帝奥打断他：“自己都骗不过的话，就别拿来骗我了。”罗素顿住，皱着眉看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就算你知道了，你也没办法。”
“你怎么知道呢。"拉帝奥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