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你与小少爷
熟悉的，只停留在记忆里的声音。
布鲁斯以为他会认不出，可实际上在听到的那一刹那，灵魂就告诉他：这是玛莎。
玛莎.凯恩,他的妈妈。
一次又一次不同角度的场景重现都在加深他对声音的敏锐，直到本能的记住,任由岁月侵蚀也不曾磨灭。
布鲁斯看着小巷中的一家三口。
父亲托马斯撑着直柄大雨伞，微微歪斜，尽可能遮住最右边的玛莎，他半边身子露出，带着风雨，笔挺西装上渐渐布上水珠。小布鲁斯被夹在两人中间，絮絮叨叨的说着对电影的评价。小巷前头，一个穿着褐色衬衫的男人走进来，双手拘谨的搭在兜里，棒球帽子遮住月光投下的阴影模糊了脸庞，眼神直愣愣的往前走，似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怯懦老实人。
但他不是。
乔.切尔还是来了。
根据他后续的排查和侦破,乔切尔交代，他当初并没打算杀人，只是准备抢一点钱财花花而已，谁知道枪械就那么走火了。言辞之中，满是推脱。
但他被抓距离案发很久了，漫长的岁月中，哥谭变的越发混乱，人艰难求生，心态也同样会发生改变。
布鲁斯能确定的，是他开了两枪。
一声能是走火。
第二声呢？
他绝对想过灭口。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一枪没有开出来，没杀了他，仓促抓了钱财逃之夭夭。
乔切尔紧张的摩挲着手里的枪械，想着债务，想着朋友的劝说一一毫无疑问，连他朋友那么无能的家伙都能捞到一笔大的，他为什么不行？反正GCPG里的那群家伙都是吃干饭的。
这条巷子很冷清。
但这里是文化街区的一部分，来这里，都是有钱人。比如，迎面走来的一家三口。
那个女人脖子上挂着硕大的珍珠项链，一颗颗在这种昏暗的环境里，还反射着莹润的光线。哦，见鬼，那个男人的手上戴着的表看上去也值不少钱，这绝对是个有钱的！
只一眼，乔切尔就做出了决定。
“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他凶神恶煞，掏出放在兜里的枪。
再清高的上层人士，在看到这玩意时，都会乖乖的任人摆布。女人惊慌失措的短促尖叫，被男人护着拦在了身后：“别激动，你想要钱是吗？我们都可以给。”
糟糕极了，他们这次是出来玩，并没有带枪。这里确实离街上很近，但哥谭人都知道这群罪犯是压根不要命的，表面上看，可能只有一个，但实际上，一窝连着一窝。没有人有这个热血和精力来见义勇为，被报复只是最普通的下场。息事宁人是最好的选择。
他很镇定。
也对，这群有钱人一点都不在乎的东西，却是他们再怎么乞求也弄不来的好货。
那对夫妻把钱包递过来，大笔大笔的金额看着就让人开心，鼓鼓囊囊的，当真和朋友说的一样，来的无比轻松。
乔切尔找回跟在朋友身边打劫的感觉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枪，厉声呵斥。
“那个，首饰！手表！我全都要，给我拿过来！别想着耍花招！”女人被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摘项链，只是看着凶神恶煞的劫匪，手止不住的颤抖。
它似乎缠在了一起，怎么也弄不下来。
她旁边的黑发小男孩直愣愣的站着，一双蓝眼倒映着黑沉沉的枪口，紧张的挨着父母。
他一直都知道高谭算不上平静，但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劫匪虽然有枪，但他只要钱不是吗？
他们一家人都会平安走出这条巷子的。
会的，一定会的…
为了摘手表，托马斯放下了手里的雨伞，尽量让自己的动作不带有任何的挑衅意味，稳住劫匪有些激动的心。
玛莎摘下项链，紧张的递给丈夫。
只听见一声，轻微的咔嚓，紧接着，便是剧烈的枪响。“阿一一”
“铛”
一束黑光闪过，精准的挡住子弹，扎入地砖中。布鲁斯只觉肩膀一阵温暖，母亲粗重且剧烈的喘息在耳边回荡，夹杂着惊慌的声音：“宝贝，你没事吧？”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混合着暴雨倾盆的哗啦声，巨大的黑色阴影在巷子上空张开翅膀，似乎是一只鸟、一只恶禽、一只蝙蝠，从建筑区笔直飞下，一拳砸在那个劫匪身上。痛呼声从那个劫匪口中传来。
那只蝙蝠却仍旧不死心，一拳又一拳猛烈的砸下，粗暴的动作混合着哀嚎和斥骂。
布鲁斯本该惶恐，但他却睁大了眼，一瞬也不想放过。他的身姿无比敏捷，动作大开大合，力道精妙，不失美感。宽大的披风遮住部分身形动作，甚至有些怅然若失。
那人处理完罪犯，踩着他的胸腔，转过身来。通体黑色紧身衣制服，黑色内裤，黄金腰带，只露出下巴的黑色半边头盔，尖尖长长的耳朵，眼睛处用白膜覆住。他是谁？
鸟人？
蝙蝠？
布鲁斯不知道，他只是握紧了拳头，大声问：“你是超级英雄吗？”
漫画里都那么画，现实也是那么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