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文衍沉吟片刻,迎着李长风的目光,示意道:“据天机楼秘卷所载,欲往上层界域,古往今来,大抵有三条路径可寻。”
“其一,乃煌煌正道,晋阶大乘之境,引动飞升天劫,渡劫成功后,自有上界“飞升台’感应接引,仙光护体,直入上界;此路最为稳妥安全,一旦成功,便为上界认可之正式修士,地位尊崇。然……”策文衍苦笑摇头:“大乘之境,缥缈难寻,飞升天劫更是凶险万分,古往今来,多少惊才绝艳之辈倒在此关之前,形神俱灭,此路难如登天!”
李长风面色沉静,对此并不意外,大乘飞升,乃众所周知之事,常然,大乾元界能成就大乘者寥寥,是千年来鲜有的。
“其二,是借力而行!”策文衍看着李长风,继续道:“上界某些大势力,或因征战,或因开拓,会周期性地下界招募兵卒、苦役乃至弟子。若遇其开启“界域征召’,合乎条件者可应募而去,至少需炼虚境以上修为,此路无需经历飞升天劫,但……”
策文衍语气转为凝重:“此去多为兵源,奴役,身不由己,生死难料;且征召之时不定,通道开启之权完全掌握在上界手中,下界修士只能被动等待;经由此路前往上界,多会被种下禁制,或签下契约,终身受制于人,前途渺茫;可谓是以自由换前途,凶吉难测。”
李长风微微颔首,此法他亦有耳闻,确非良策,如同卖身,非到万不得已,绝不可取。
“其三,便是那“偷渡’之法!”策文衍压低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凝重道。
“偷渡?”李长风眼神微凝。
“正是。”策文衍点头,继续道:“本界与上界界壁之间亦有薄弱之处、天然裂缝,或是远古遗留古道;若能寻得此等通道,或拥有足以撕裂界壁的惊天伟力,便可强行破界,偷渡而去。”
“然,此路最为凶险!”策文衍语气沉重,示意道:“其一,此类通道踪迹难寻,大多掌握在最顶尖的宗门,古老修仙家族手中,秘而不宣;其二,即便寻得,通道之内空间乱流狂暴,危机四伏,常有未知凶物盘踞,非有重宝护体或极高修为,绝难通过;其三,亦是最大凶险一一此举乃逆天而行,为上界所不容,一旦被界域巡守者察觉,必遭雷霆扑杀,即便侥幸成功潜入上界,亦如黑户流民,见不得光,处境艰难,动辄便有杀身之祸。”
说完,策文衍长吁一口气,看向李长风,示意道:“李前辈,大致便是这三条路,每一条都非易途,其中这第三条更是九死一生!”
李长风眼中波澜不惊,对策文衍所言种种艰险早已在其预料之中,继续问:“策楼主所提供的路径,与李某所知大致吻合;天机楼既知路径,想必……亦掌握些许更具体的情报?譬如,与大乾元界相邻或可能存在通道的上界信息?亦或是那“界域征召’的规律迹象?”
闻言,策文衍脸上并无意外之色,反而露出一丝笑意,坦然道:“前辈慧眼如炬,直指关键;不错,空谈路径确实无益,鄙楼耗费巨大代价,收集过周边界域信息,尤其是可能与大乾元界存在关联的上层界域情报。”
话锋一转,策文衍面色肃穆,略带歉意地补充道:“前辈,此类情报所涉因果太大,天机反噬极重,更干犯上界之忌,楼中确有寥寥数卷秘录,但,请恕晚辈直言,此非寻常代价可以换取。”
“楼主需何等价值交换?但说无妨。”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此等关乎大道的绝密信息,李长风不以为意,直接问。
策文衍并未立刻报价,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枚非金非玉、遍布玄奥纹路的漆黑令牌,双手捧着,置于玉几之上。令牌表面光华流转,隐隐组成一个“機”字古篆。
“前辈!”策文衍看着李长风,歉意道:“关于特定上界情报交易,已非晚辈这处分楼楼主有权决断,更非灵石、寻常宝物可以兑换,需先上禀总楼,由总楼核定代价。晚辈只能告知,其代价必然极高,或许……需要前辈为您天机楼完成一件极其困难之事,或是献上一件绝世奇珍、功法秘典,又或是……答应一个在未来某时某刻必须履行的约定。”
“哦!”李长风了然地应了一声。
“此外!”策文衍继续补充道:“即便前辈支付了代价,获得了此等情报,亦需立下天道誓言,绝不外泄分毫!”
李长风目光锐利如剑,直视策文衍:“可,无论何等代价,李某愿付。便请策楼主即刻上禀总楼,李某欲求与大乾元界相邻或可能存在通道之“上界’的具体情报,越详尽越好。”
策文衍了然,郑重拱手道:“前辈既然决心已定,晚辈这便沟通总楼!”
说罢,策文衍双手掐诀,一道道灵光打入天机令中,漆黑令牌顿时嗡鸣起来。
策文衍屏息凝神,以神念将李长风的交易需求,其身份信息烙印入光幕之中。
整个过程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光幕中的器纹渐渐平息,最终凝聚成一行古朴的文字:“允,代价:为天机楼炼制“道器·时轮护阵图’一样,材料自备。成,则予前往上界的相关秘卷。”看到那行字,策文衍眼角猛地一跳,看向李长风的目光充满了歉意:“李前辈,总楼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