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东儿为什么你会……”
玉小刚眼眸中全然是不敢置信，以前自己只要求她，只要自虐一番，比比东都会答应自己的要求，可这招为何现在不起作用了？
“别……做……梦……了……”比比东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的灰烬里抠出来的，浸满了极致的痛苦
她猛地抽回手，带出一蓬凄艳的血雨，喷洒在冰冷的刑台。
玉小刚的身体剧烈抽搐，胸口巨大的血洞如同喷泉，他艰难地抬起头，涣散的瞳孔里倒映着比比东那张因极致心碎而扭曲的脸庞。
“你的那些狗屁理论！”
比比东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泣血的夜枭。
身体剧烈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但那双紫眸却亮得骇人：
“东拼西凑！剽窃搬运！剩下的……全是狗屁不通的臆想！！！”
“给你一千年！一万年！你也依旧是……废物！!！！”
最后那声废物，狠狠砸在玉小刚残存的意识上，由比比东口中说出，将他毕生赖以生存、自欺欺人的精神支柱彻底轰成童粉！
“嗬……嗬……”
玉小刚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瞳孔剧烈地扩散。
他想反驳，想证明自己不是废物……但胸口致命的空洞和飞速流逝的生命，让他连一丝声音都无法再挤出。
眼中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闪烁了几下，带着那份至死未消的的执念，彻底熄灭。
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抽掉骨头的癞皮狗，软塌塌地、猥琐地向前扑倒，脸重重砸在血泊中，再无一丝生息。
玉小刚死了，以一种极其丑陋卑微的姿态，两次食言暗下毒手但最后依旧没能活下去，死在了比比东手中。
比比东低头，看着脚下那具迅速失去温度的尸体。短暂的死寂后
“啊！！！”
一声足像是呕出灵魂的凄厉哭嚎，猛地从比比东喉咙深处爆发！
这哭声灵魂被彻底碾碎后发出的悲鸣，是信仰崩塌后绝望的疯癫！
她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血泊中，就在玉小刚的尸体旁。双手疯狂撕扯着自己的长发，身体蜷缩、颤抖，如同被整个世界遗弃的疯兽。
“哈哈…哈哈哈……呜呜呜……
哭声扭曲成了断断续续、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
笑声中夹杂着更深的哽咽，她时而仰天狂笑，时而低头痛哭，血泪糊满了她曾经倾国倾城的脸庞，原本的雍容优雅彻底不见，此刻宛若一个精神彻底崩溃的疯癫妇人。
高台之上。
武魂殿的供奉和长老们全程目睹这对鸳鸯的闹剧，只觉得荒唐，没想到教皇比比东会为了这么一个男人，不惜扰乱刑场，甚至想要对圣枢首席出手。
降魔斗罗双臂环抱，浓眉紧锁，看着刑台上玉小刚猥琐伏尸的惨状和比比东的疯态，毫不掩饰地嗤笑出“啧，这眼光……真是没得说。千挑万选，挑了这么个玩意儿？”
一旁的千钧赞同点头，接口道：
“得亏今日有首席坐镇，否则的话若是武魂殿未来一直由比比东掌握，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作为教皇，为了自己的私欲为所欲为，真是可笑。”
“谁说不是，可恨！！！”
千钧斗罗话音落下，登时引起一阵附和，这些人是武魂殿的栋梁肱骨，对武魂殿侍奉一生，忠心耿耿，再看比比东的行为，不由咬牙切齿。
而旁侧的陈千秋，嘴角噙着玩味的弧度，他深邃的目光落在比比东身上，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开口道：
“比比东，现在，可看得真切了？你那所谓的真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冰冷的质问，让比比东的哭笑骤然停滞。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从疯癫中恢复了几分清明，极其艰难地，用手支撑着冰冷的刑台，一点点挺直了脊背。
尽管满身血污，狼狈不堪，但那一瞬间，颇有几分属于昔日教皇的仪态。
她不再看脚下的尸体，不再看周围的一切。
只是那双恢复了些许神采的紫眸，带着极致的疲惫，最终化为卑微的恳求，望向了高台之上的陈千秋。比比东的声音嘶哑得厉害，缓缓传来：
“首席大人……”她微微颔首，“过往……皆是我咎由自取……不敢求恕。”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间，望向了武魂殿深处一个小小的房间，眼中流出深深的懊悔：
“我昔日对雪儿很冷淡，失了做母亲的本分。”
比比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但我发现雪儿好像很喜欢你，希望首席您日后能照拂一二，教导她。”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是比比东行将就木之际，唯一放不下的牵挂。
只是回应她的，是陈千秋一声漫不经心的嗤笑。
“笑话，千仞雪是道流的亲孙女，是本座的侄孙女！我待她，自然如珠如宝，倾囊相授，何须你此刻惺惺作态，假意托付？！”
他的话语如同淬毒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比比东刚刚浮现一丝温情的脸上：
“你冷待她童年，弃她如垃圾，视她为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