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悉的脸上写满了问号,像是手机信号突然从满格跳到了无服务。
一个大活人,就在他发动致命一击的前一秒,从他的感知和视野里彻底蒸发了。
他闭上眼,将灵格催动到极限,试图捕捉任何一丝能量的残响。
结果是,什么都没有。
一片空白。
绝对的虚无。
仿佛刚才那里站着的只是个幻影,或者说,是他自己的脑子瓦特了?
“搞什么鬼……”威悉低声咒骂。
佩丝特大人的命令绝不会错。
那个男人,那个让魔王大人都感到忌惮的变数,一定还在这里。
他猛地转向四周,挥舞着长笛,声音中透着一丝气急败坏:“出来!只会用这种偷鸡摸狗伎俩的懦夫!”
风声穿过空旷的街道,卷起几片落叶,像是无声的嘲笑。
与此同时,高处的教堂顶端,十六夜与佩丝特的战斗已经彻底点燃。
“哈!”
十六夜一拳轰出,力量足以让空间都产生涟漪。
然而,那狂暴的拳风在触及佩丝特身前时,却被一层薄如蝉翼的黑色气息轻易挡下,瞬间消弭于无形。“没用的。”佩丝特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我的权能是“死亡’。在我的法则面前,一切“生命’的概念都将被剥夺,你的拳头,连触碰我的资格都没有。”
“是吗?”十六夜咧开嘴,露出一个极具挑衅的笑容,“那可不一定!”
他攻击的轨迹瞬间改变,身体在空中拧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一记鞭腿狠狠踢向佩丝特脚下的教堂尖顶!
轰隆!
巨大的石制尖顶应声断裂,无数碎石如暴雨般砸落。
佩丝特被迫飞向更高空,冷冷地俯视着他。
“只会搞这种无聊的小破坏吗?”
“我只是在确认一件事。”
十六夜落在另一座完好的屋顶上,活动了一下脚踝,眼神锐利如刀,
“你的力量,虽然自称“死亡’,但好像对没有生命的东西效果不大。也就是说,你这个魔王……还挺挑食的?”
佩丝特的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
这个金发男人的洞察力,仿佛自己已经被他看光了!
“就算被你看穿了又如何?”佩丝特重新稳住姿态,冷哼一声,“只要你们还归属于“生命’的范畴,就永远无法逃脱我的法则!”
她张开双臂,比之前浓郁数倍的黑色气息从她体内喷涌而出!!
那气息化作肉眼可见的阴风,向整个哈梅尔镇席卷而去!
“感受这死亡的吐息吧!凡是被这风吹拂的生命,灵格都将被持续削弱,直至彻底消亡!”地面上,联军的成员们立刻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和脱力感,仿佛生命力正在被一个无形的泵强行抽走。“是黑死病的诅咒!所有人,用恩赐保护自己!”曼德拉高声呼喊。
春日部耀立刻指挥【山之心】上前,用它那庞大的、由黑曜石构成的无机物躯体,为众人筑起一道坚实的屏障,挡住了大部分死亡之风的侵蚀。
即便如此,从缝隙中渗透进来的气息,依旧让众人感到举步维艰,呼吸困难。
“啧,真是个麻烦的能力。”十六夜咂了咂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被一点点剥离。必须速战速决。
“佩丝特,你搞错了一件事。”十六夜忽然开口,“你并不是“黑死斑死神’。”
“什么?”
“真正的“哈梅尔的吹笛人’,是下面那个到处找人、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的小丑。”
十六夜用下巴指了指地面上的威悉,
“而你,不过是附着在这个悲剧故事上的病毒程序。一旦故事本身被修复,你这个病毒就会被系统自动查杀。”
“你以为,靠仁·拉塞尔他们敲碎几块彩绘玻璃,就能动摇我的根基?天真!”佩丝特对他的话不为所动。
“不,当然不止是彩绘玻璃。”
十六夜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恶劣,
“我们还要毁了你那本魔道书。只要它被破坏,白夜叉的封印就会解除。到时候,你猜猜看,一个满状态的太阳神,会怎么招待你这个见不得光的瘟疫魔王?”
“原来如此,这才是你们的全盘计划。”佩丝特终于将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想拖延时间,等到白夜叉脱困?我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的!”
她的目光投向地面,命令穿透了空间的阻隔。
“威悉!别再玩捉迷藏了!动用全力,把那个隐身的男人和这个金发的家伙,一起从我的舞台上清理出去!”
“是!”
得到命令的威悉,不再有丝毫犹豫。
他将那根诡异的长笛凑到嘴边,吹奏起截然不同的乐章。
那不再是诱人沉沦的魔音,而是充满了毁灭与狂暴的战歌!
随着音乐,一股远超他自身极限的神格从他体内爆发出来!那是佩丝特暂时借予他的力量!“神格一“暴风’!去吧,撕碎他们!”
数十道狂暴的龙卷风拔地而起,卷起街道上的石板和建筑残骸,化作绞肉机般的死亡风暴,无差别地席卷向十六夜和……路凡最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