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路凡单膝跪地,肺部如破风箱般剧烈抽动。
视野边缘已被黑暗吞噬,体内的魔力池被彻底抽干,一滴不剩。
他手臂上那道黑线,已然蔓延至手背,色泽愈发深沉,似有生命般微微搏动。
“路君,尚能饭否?”
诸葛亮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轻摇羽扇,那毁天灭地的风之穹顶,于他眼中,不过是饭后一场烟花。他伸手扶住路凡摇摇欲坠的身体,入手却是一片冰凉的冷汗。
“不行了……要死………”
路凡眼皮沉重,声音含混不清。
“申请休假,工伤,带薪的。”
话音未落,他脑袋一歪,彻底失去意识。
【警告:执行者魔力余量低于10%,已触发“箱庭时间保护机制’。】
【强制休眠倒计时:10,,,,……】
冰冷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回响,但路凡已然听不见了。
诸葛亮看着怀里秒睡过去的御主,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抬头望向远方。
那座巨大的青色风之穹顶依旧矗立,既是神迹,也是一个巨大的靶子,将冬木市所有超凡存在的目光悉数吸引了过来。
至少有五道视线,锐利如刀,正从不同方向扫过这片区域。
“炫技的代价,便是从棋手,变成了棋盘上最显眼的那颗子。”
诸葛亮轻声自语,眼神澄澈,不起波澜。
他将路凡背起,动作轻柔,珍之重之。
“也罢,既已入局,便无退路。”
“丞相的加班,现在才算正式开始。”
他从袖中取出一片竹叶,对着轻轻吹了一口气。
竹叶无火自燃,化作一只青色蝴蝶,振翅间悄然无声,却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难以察觉的魔力轨迹,向着与风祭神社完全相反的方向飘然远去。
“障眼法罢了,能拖一时是一时。”
做完这一切,他的身影融入阴影,背着昏睡的路凡,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天台边缘。
与此同时,冬木市各处。
“这……这不可能!”
远坂凛看着那座宏伟的风之穹顶,脸上那副完美的优等生面具,轰然崩裂。
她身旁的Archer,猩红外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脸色阴沉,宛若风暴前夕。
“不是Saber。”
Archer的声音低沉,压抑着怒火。
“她没有解放真名,而且,这种规模的魔力操作……已经超出了常规宝具的范畴。”
“那是谁?难道是那个Caster?”
凛的脑子飞速运转。
“他不是应该在柳洞寺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这种术式……简直闻所未闻!”
Archer沉默不语。
他的“心眼”正发出刺耳的警报,警告着前所未有的危险。
他能模糊感知到,那股力量的源头就在附近,但一层更高级的、类似“理”的屏障阻碍了他的探查。方才,他似乎捕捉到一丝微弱的魔力波动向着城西移动,但另一股更具迷惑性的气息却引向了港口。“一个极其高明的魔术师,不,或许该称之为「方士’。”
Archer最终得出了结论。
“他很危险,凛。他的存在,本身就在破坏这场战争的规则。”
凛咬紧牙关,好看的眉毛紧紧蹙起。
“第八组……一个规则外的搅局者。必须把他揪出来!”
另一边,卫宫宅。
Saber站在庭院里,怔怔地望着市民会馆的方向。
那股同源而又宏大无比的力量,让她手中那柄不可视之剑至今仍在轻微嗡鸣,仿佛臣子的朝拜。“Saber,你没事吧?”
卫宫士郎端着一杯热茶走出来,脸上写满了担忧。
“Master,我……”
Saber欲言又止,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
难道要说,有一个不知名的存在,用出了比自己原版强上千百倍的“风王结界”,还顺手解决了Berserker的危机?
这听起来太过荒谬。
“不管怎样,市民没有受到波及,这是最好的结果。”
士郎将热茶递给她,笨拙地安慰道。
“那个……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很厉害。”
Saber接过茶杯,看着士郎真诚的眼神,心中的困惑与怀疑暂时被压下。
她点了点头,轻声道:“嗯。”
但她内心清楚,这件事绝不简单。
一个能轻易复制并强化她宝具的存在,其实力,已然超出了她的想象。
而在城市的最高处,冬木教会的钟楼顶端。
言峰绮礼推了推眼镜,嘴角牵起愉悦的弧线。
他身旁的吉尔伽美什,正端着黄金酒杯,饶有兴致地欣赏着那座风之穹顶。
“绮礼,看到了吗?一件前所未有的“珍品’出现了。”
英雄王的声音里满是兴味。
“既非魔术,也非神代权能,而是更接近“根源’的某种东西。本王开始对这个时代的圣杯战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