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八阵图的幻象彻底消散,圣堂教会的地下空洞重归死寂。
间桐脏砚,连同他那疯狂的执念,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地上只剩下一个被强行中断的血色魔法阵,像一道丑陋的疤痕。
“丞相,”路凡打了个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那老虫子,你给他销号了?”
“并未取其性命。”
诸葛亮轻摇羽扇,语气听不出半分波澜,倒像是刚游园归来。
“只是动用八阵图的“生门’,给他办了个冬木市随机地点七日游套餐。”
“顺便,在他的感知里加了点“料’,稍稍扭曲了一下时空坐标。”
路凡眼皮狠狠一跳。
“说人话。”
“简单来讲,”诸葛亮唇角微翘,那弧度温和依旧,眼底却藏着一丝戏谑,“他现在大概率以为自己正参加一档名为《极限逃生:下水道之王》的真人秀。”
“特邀嘉宾,是无穷无尽的Saber和Archer。”
“等他从这场沉浸式体验中清醒过来,圣杯战争差不多也该大结局了。”
路凡嘴角狠狠一抽。
“丞相,你真不是人啊。”
把一个活了五百年的老怪物,当成VR游戏里的NPC一样耍,还给他开了个地狱难度的单人副本。这操作,除了眼前这位,也没谁了。
“兵不厌诈罢了。”
诸葛亮不以为意,“让他活着,比让他死了更有价值。至少,能帮我们吸引一下其他参赛选手的注意力,有效分流。”
路凡耸耸肩,懒得再纠结那老虫子的悲惨未来。
他的注意力,放回了自己刚到手的战利品上。
他摊开右手。
一团由金色光线构成的复杂术式,正在掌心缓缓转动,结构精密,层层叠叠。
这是他用【拓】字诀,从间桐脏砚的仪式里硬生生“盗版”过来的,那个控制权限的核心。“所以,丞相,这玩意儿怎么用?有新手教程吗?”
路凡感觉自己就像刚下好一个几百G的游戏,结果发现是全俄文的,连个开始按钮都找不到。诸葛亮凑上前,仔细端详片刻,眼底的赞叹一闪而逝。
“此术式的构思,当真精巧,不亚于一件小型宝具。”
“它完美模仿了令咒的“绝对命令权’,根源却并非圣杯,而是间桐家世代传承的刻印虫。”“通过它,便可对植入了特定刻印虫的“受体’,下达不可违逆的命令。”
“受体……是指Rider?”路凡想起了那个戴着眼罩的高挑身影。
“不止。”
诸葛亮的眼神变得深邃。
“此术式的权限,是双层嵌套。下层权限,是控制作为“伪臣’的Rider。”
“而它的上层权限……”
他停顿了一下,才一字一句地吐出答案。
“是控制作为“伪圣杯’容器的,樱小姐本人。”
路凡心里咯噔一下。
好家伙,这老怪物是懂套娃的,用一条锁链拴着两个人。
“不过,”诸葛亮话锋一转,“路君,你复制来的,只是这个术式的“结构图’,是钥匙的设计稿,而非钥匙本身。”
他继续解释道:“我们没有间桐家的刻印虫这个“硬件’作为媒介,所以,这套程序我们无法直接运行。”
路凡刚挺直一点的腰杆,瞬间又垮了下去。
“搞半天,我这是下载了个压缩包,结果没解压软件?白忙活了?”
“非也。”
诸葛亮神秘一笑,那“一切尽在掌握”的腹黑感让路凡心里直发毛。
“我们虽然没有原装的“解压软件’,但我们可以……自己写一个破解补丁。”
他的目光,落在了路凡的右手背上。
那道黑色的纹路,在“吃”掉了那股精纯的“此世之恶”本源魔力后,色泽愈发浓郁,甚至像活物般,在皮肤下极轻微地蠕动。
“路君,你体内的这股力量,与「此世之恶’同源,却又完全受你掌控。”
“它,就是最好的“破解补丁’,是万能的“媒介’。”
一个周详的计划,瞬间在诸葛亮的脑海中构建完毕。
“我们可以用【引】字诀,将这个复制的术式,无声无息地注入Rider的灵核中。”
“然后,以你手臂上的这股力量为新的“信标’,代替间桐家的刻印虫,建立一个全新的、加密的“连接’。”
路凡听着这番话,感觉自己像是在听产品经理讲需求。
他追问道:“然后呢?这么操作一番,会发生什么?”
“如此一来,”诸葛亮的双眼亮得惊人,那是一种顶级黑客即将黑入对手服务器的兴奋,“Rider的控制权,就会从间桐慎二和间桐脏砚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到你的手里。”
“当樱小姐再次被黑影侵蚀,陷入危机时。”
“你,便可以通过Rider,这位最忠诚的守护者,从内部,为她撑起一道最坚固的防火墙。”诸葛亮最后做出了总结陈词,语气里带着循循善诱的魔力。
“这,比我们从外部进行任何干预,都要安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