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阿飞这边出来,他把谈判的结果发给了理事会。
稍后签订的合约也会发个备份过去,由理事会存档。
以后若是有了扯皮直接找阿公裁定。
这玩意比去法院起诉还强,法院看证据,阿公不看,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
宗族内玩文字游戏就要考虑能不能抗住揍了。
随后他拎着一堆东西去了五叔公的家里。
海鳗胶、野生菌菌干,都是阿妈准备好的,价值不菲,正好用来送人。
“叔公,身体好蛮!”刚下车就看到五叔公在门口练石锁。
三层农家大院,很宽敞,而且装修豪华,闽南这边都喜欢在老家造豪宅。
“哈哈,阿鸣你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五叔公放下石锁,笑呵呵的接过一堆东西。“来吃个饭总不能空手来吧。”
“你小子,进来吧。”
两人一起走了进去,又有个老妇人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阿嘛。”
“阿鸣来了啊,今天你叔公让人买了一只老鸡,下午就给你炖好了。”
现在家里就剩两个老人,陈一鸣说上门吃饭他们还蛮高兴的。
进村的时候陈一鸣还特意看了,青壮年很少,他们大多住在码头那边的商品房或者刺桐港。“阿鸣啊,来这里就当自己家,给你倒两杯酒啊。”
“行,陪叔公喝点儿。”今晚他也不准备回去,待会儿去码头招待所住就行。
天色已黑,酒桌上,五叔公开始给他聊起了往事,聊了近些年宗族的发展。
陈一鸣只是静静的听着,偶尔给五叔公斟一杯酒,夹两筷子菜。
“现在宗族里面人多,山头也多,好在理事会做事公允。”五叔公喝了一口酒,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以后你要是想回来做些产业,最好扔点股份到理事会里面,不用多,两三个点就行。”
“这样一来,有麻烦直接让理事会帮忙。”
听到这里他恍然大悟,怪不得好多人的产业理事会都有股份呢。
包括刚刚看到的海产品加工厂和鹿野酒楼都是。
“那我怎么给啊?联系理事会嘛?”如果以后搬到鹭岛,也算是在宗族势力边缘,而且他也不介意给宗族好处。
“笨。”五叔公笑呵呵的说道,“借钱啊,和理事会借点钱,然后就说债转股的事儿,只要你产业能看的过去他们就收。”
“行,我多赚点钱,再去联系理事会试试。”他心中一喜。
这七十万不用还也挺好的,大不了以后每年交点利润给宗族就是。
从上学开始每年几千块补助,真要算起来他早就开始欠账了。
“来,喝点鸡汤,你阿嘛自己养的老鸡呢。”
“嗯。”他吃的可一点都不少,上午去健身房练了一个多小时,中午一顿饭早消化完了,这会儿正好胡吃海塞。
香喷喷的鸡肉,一碗汤下去浑身都通透,还有一份白灼大虾。
“本来想给你做个龙凤大补汤的,今天去山上没找到蛇。”五叔公砸吧着嘴,可惜的说道。话一出给陈一鸣吓一跳。
“叔公,我可不吃那个,万一摔一跤我得被阿公打死。”
“呵呵,你叔公哪年不抓十几条蛇。”阿嬷笑眯眯的端了一个电饭锅放到桌子上。
揭开盖子,一股咸香和米香交错的特殊味道散发出来。
闽南咸粥,老一辈早中晚都喜欢煮这个。
里面有蚝干和干虾仁、排骨、芋头、花生以及绿叶子菜组成的混合米粥。
自从高中差点把陈一鸣给饿晕了之后,陈母就没敢在家中午晚上煮粥了。
一般都是早上吃粥,中午晚上吃米饭。
现在晚上看到咸粥他还有点不适应,因为吃这个饿的好快。
“阿鸣啊,这里的蚝干是我自己晒的,一个个圆溜溜的,你尝尝。”
“谢谢阿嘛。”看到阿嬷要帮他打饭,他赶紧自己去用碗盛了一碗。
不过今天又是鸡汤又是咸粥,全是水呼呼的东西,晚上估摸着要饿肚子了,得多吃点才行。鸡肉、大虾,能塞就塞,吃的极为香甜。
最后才呼上两碗咸粥,这种吃相很得老人喜欢,阿嬷笑眯眯的时不时给他添点儿饭菜。
吃完后也没急着走,陪着五叔公聊天,顺便把喝的两杯酒酒意给散掉。
夜晚的乡村虫鸣蛙叫不绝于耳,却又有着反常的安静。
曾经几千人的大村子现在灯光都少了许多,反而码头那边老远就能看到灯火通明。
“叔公啊,阿伯他们过年回来吗?”拿出香烟,先给叔公点上,他自己才点上深吸一口。
“哪里回来喔,去年回来一次机票八万多,现在好不容易生意进入正轨了。”五叔公摇头叹息,缓缓吐出香烟。
“去年是特殊情况,今年国外要好一点吧?”他好奇的问道。
“现在好多了,咱们省商会还运送过不少医疗物资呢,族里也帮忙筹集了物资。”
“那就好。”
这边的人国内是以宗族为单位,到了国外大概率是靠着福建商会去经营,顶多有个地域划分。从西晋时期的衣冠南渡、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