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竟然私底下还与东厂提督也有如此深的勾结?
这真是意外挖出的大瓜。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露出一丝为难:“丞相,此刻宫门恐已落锁,我去而复返,还跑东厂只怕……
一口答应下来,未免太积极了。
林崇明此刻已将他视为唯一可信的传递消息之人。
“林渊,此事唯有交给你我才放心,为了林家,为了你往后在宫中能有娘家依仗,这一趟你必须去。”虞临渊心中冷笑,面上却郑重应下:“好吧,小侄必定将话带到,请丞相务必小心,尽快入宫。”看着虞临渊匆匆离去的背影,林崇明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化为孤注一掷的决绝。
“走!”他带着数十名精心挑选、暗藏利刃的家将,趁着沉沉夜色,向着皇城方向疾驰而去。他却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踏向女帝早已为他精心铺设好的……死亡陷阱。
夜色深沉,皇城如同蛰伏的巨兽。
林崇明带着数十名精锐家将,一路疾行至宫门。
果然如虞临渊所料,宫门守卫比平日森严数倍,见到丞相车驾,虽依礼放行,但眼神警惕,盘问仔细。“本相有太后急诏,尔等速速让开!”林丞相强作镇定,拿出丞相威严,又亮出太后宫中令牌,呵斥守卫。
这令牌是太后以防万一留给林崇明保身用的。
守卫验看令牌无误,又见丞相神色焦急不似作伪,虽觉深夜带这么多人入宫有些不合规矩,但碍于丞相权势和太后名头,终究不敢硬拦,迟疑着打开了宫门。
一踏入宫墙之内,林崇明的心跳得更快了。
宫中气氛异常静谧,甚至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巡逻的侍卫似乎比平时多了不少,而且……看他们的眼神和步伐,绝非普通禁军,更像是经历过沙场的悍卒。
林丞相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想到太后危在旦夕,他只能硬着头皮,在家将的簇拥下,加快脚步往慈宁宫方向而去。
越往里走,林丞相心中的不安越强烈。
沿途遇到的太监宫女皆低头匆匆而行,不敢多看他们一眼。
整个皇宫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悄然收紧。
终于,慈宁宫在望。
宫门紧闭,外面竞反常地没有宫女太监值守,只有数名身着玄甲、面无表情的军士如同雕塑般伫立。果然出事了!
“站住,何人深夜擅闯慈宁宫!”一名玄甲军校尉上前阻拦,声音冷硬。
“放肆!当朝丞相你们不认得?本相奉太后急诏入宫,尔等速速开门!”林丞相厉声道,手心却已沁出冷汗。
这些玄甲军是女帝的亲卫,他们守在这,则表示女帝还在慈宁宫。
那校尉却丝毫不给面子:“陛下有旨,太后凤体欠安,需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丞相请回!”“混账!太后诏命在此,岂容你等阻拦,给我让开!”
林崇明见他们执意阻挡,愈发相信虞临渊带出的紧急情报,也顾不得许多,对身后家将使了个眼色。家将们会意,立刻上前,隐隐形成对峙之势,手按向了藏匿的兵刃。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
“吱呀”一声,慈宁宫沉重的宫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身明黄龙袍的女帝,缓缓步出宫门。
她此时脸上没有任何疯癫狂怒之色,反而平静得可怕,嘴角甚至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她看向林丞相以及他身后那些明显携带兵刃的家将,笑意加深。
“林丞相?”席初初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带着一丝疑惑与震惊:“你深夜带着这么多手持利刃的家将,强闯母后寝宫……你这是想做什么?难不成你是想……弑君谋逆?”
林崇明听到女帝一句“弑君谋逆”,脑中顿时“嗡”的一声,瞬间明白自己中计了!
虞临渊,那个小杂种,他竞然敢?!
“陛下!”林崇明急声道,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臣是接到太后急诏,听闻……听闻有人会对太后不利,特来……”
“哦?母后急诏?”席初初打断他,眸底似有嘲弄,她微微侧身。
只见太后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缓缓从女帝身后走出。
她面色平静,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祥和,看向林丞相的眼神没有丝毫兄妹之情,只有一种陌生的、居高临下的审视。
“兄长……”太后的声音平稳无波,却字字无情:“你深夜带兵甲闯入哀家寝宫,意图不轨,如今竟还敢污蔑陛下?哀家何时给过你急诏?”
“太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林崇明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看着太后。
她怎么会……她怎么会帮着女帝说话?!
还如此颠倒黑白?
太后却仿佛没看到他的震惊,继续道,语气甚至带上了痛心疾首:“兄长,你身为丞相,深受皇恩,怎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带兵夜闯宫闱,形同谋反,你太让哀家失望了!”
“你……你疯了?!是你让我来的!”林崇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太后,又猛地看向女帝。“是你!是你对太后做了什么,对不对?!”
否则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