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拿到了心仪的算经后,没有直接回返太学院。
让教众通知乾天王在京城外等待自己,离开了车马市。
他和秦牧说了,晚上别留饭,就是因为他除了要找高深算经之外,还要去做别的事情。
虽说从梵云霄哪里得到的太玄算经是道门为弟子开智慧的算经,可就算如此,学会了这本算经之后,也就得到了学习道剑十四篇的一半资格了。
至于另外一半资格,便是学习玄女算经。
只可惜梵云霄只带出了太玄算经,玄女算经没带出来。
不过,就这么一本也足够他自己研究好一段时间了。
夜晚的京城灯火通明,行人众多,摩肩擦踵。
街道两旁有着不少摊位,为过往行人售卖饭食。
李茂在一家面摊坐下,道:“老板,臊子面,多浇红油,先做着,吃饱了结账。”
“好嘞!”
过了片刻,大碗臊子面端上来,上面铺了一层红澄澄的辣椒油,红油中飘起几块猪肉,七分瘦三分肥,还有些青蒜段儿,很是鲜香。
李茂尝了一口,辣得舒爽,从塞外回来后,他这几日都未曾好好吃过饭。
现如今有这么一碗面下肚,倒是难得的安慰。
一碗接一碗的李茂吃的满身都是热气,老板忙的脚不沾地,带的面团不够,还得喊人连忙送来。好不容易等到李茂吃饱喝足了,老板眼巴巴的等着李茂结账。
他丢下几枚大丰币,起身就走。
那面摊老板见到散落在桌子上的几枚大丰币,两眼一阵发直,捧着钱币追出来,喊道:“客官,您给多了,用不了这么多的!”
“多的赏你了。”李茂头也不回的离去。
面摊老板一阵感恩戴德。
鉴于李茂和秦牧都有医术傍身,身边又有个狐灵儿做小管家,他从来不用为钱的事情担忧。不管是出来吃饭,还是日常采购蔬果米面,即便是最贵的酒楼,满满一桌子珍馐佳肴,用最好的食材,十多枚大丰币随手就给。至于普通的街边小摊,若是吃的舒服了,随手几枚大丰币,店家便会如这面摊老板般感恩戴德。
李茂走了一段路,停下来望天,头顶夜空月亮正圆。
“吃饱喝足了,月色也正好,该去为乾天王收点利息了。”
“虽说罪魁祸首是太子,可为了和延康合作,也要照顾延丰帝的面子。”
“那就先灭了孙难陀的道统收些利息好了。”
李茂直奔难陀别宫。
这难陀别宫本是太子太师府,难陀寺乃是佛门之中仅次于大雷音寺的门派之一,主持孙难陀臣服朝廷之后,难陀寺也成为朝廷名下的一个大派。
孙难陀佛法精深,为人端正,嫉恶如仇,被称作阿罗汉,官拜太子太师,难陀寺投靠朝廷之后,其他佛门寺院也多有投靠朝廷者,不能不说是孙难陀的功劳。
孙难陀将太子太师府改为难陀别宫之后,这里便变成了难陀寺最主要的一个布道场所,难陀寺很多年轻僧人都来到这里听讲,还有些王公大臣家的女眷也有崇佛之心,往往也来听讲。
不过,女眷们往往春闺寂寞深苦,有些女眷来意不正,借拜佛之名往往与年轻僧人勾搭上了,排解寂寞,还有些年老色衰的女眷养一些年轻僧人,常有僧人出入女子闺房,这在京城中也是司空见惯的事。也有些老僧,包养了一些年轻女子,日夜笙歌操劳,很是有些非议。
孙难陀虽然知道门下有些龌蹉,但是公务繁忙,职责颇多,无暇管教。再加上京城里的风俗开放,女子比较大胆,宫中的太后也有情人,因此他也无心过问。
皇帝也曾经屡次赐婚给孙难陀,孙难陀三次拒而不受,不过第四次也就受了,算是个半僧半俗的僧人,也不太好拉下脸来整顿弟子的风气。
难陀别宫中时有有辱视听的事情发生,孙难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他还是嫉恶如仇,对朝中的魔道出身的官员想来是不假以颜色,当朝呵斥。
李茂到了难陀别宫门口,挥手从车厢储物空间抽出自己的大王旗。
大王旗四丈有余,旗面铺开,足有两丈多长,一丈宽。
李茂左手拄着大王旗,大声叫道:“孙难陀,你伙同他人围杀我天圣教镇教天王。虽说你受人指使,我应去寻那幕后黑手。但为长远计,今日我便收些利息,灭你道统。”
难陀别宫门前几条街都是王公大臣的所居之地,李茂此话一出,众多人纷纷走出府邸,远远张望。不等他们仔细去看,李茂已经扬起手中大王旗的旗面,旗面铺展开来,在李茂的法力催化之下,如龙腾跃,将整座难陀别宫团团包裹。
难陀别宫内的孙难陀刚听到李茂的声音,走出自己的寝室,便见到自己的别宫的天暗了。
下一秒,斗转星移,江水涛涛声传入别宫内,旗面散去,重新露出夜空。
孙难陀面色微变,看出这是天魔教的传送之法,起身向外走去。
可不等他来到外界,就听到刺耳的尖叫声,浓重的血腥味顷刻间弥漫整座难陀别宫。
等他到了外间,却见一道道神色冰冷,全身刀气四溢,不似活人的生灵在他的别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