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气残留,此案疑点重重,仅凭你一面之词,岂能妄下定论,诬陷同窗?”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秦墨阳和几位乡绅,语声更冷冽:“此事疑窦丛生,当由御器司巡防署详加勘察,追查白雾来源及可疑人等,在确凿证据出现之前,任何人不得妄加揣测,散布谣言,扰乱御器司秩序!此间伤者需静养救治,闲杂人等,即刻散去!”
秦墨阳闻言微微摇头。
谢映秋这番话,明面上是秉公处理,实则字字句句都在为沈天开脱,在堵陈玄策的嘴。
她将事件定性为疑案,从而将沈天摘出,其袒护之意昭然若揭,接下来多半是不了了之。
其余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雪亮。
可一来确实无人亲眼目睹;二来畏惧沈天的淫威。
即便有人看到了,又有谁敢站出来当这个“人证’?
就不怕成为下一个陈玄策?甚至下一个沉江的柳明轩?
整条廊道内鸦雀无声,只有陈玄策压抑着痛苦的喘息和回春堂执事疗伤的细微声响。
众人各自以忌惮的目光在沈天和谢映秋二人身上扫过,随之心思各异的在巡防署人员的驱散下,三三两两地离去。
待人群散尽,谢映秋走到沈天身边,低声道:“随我来。”
她将沈天带到一处僻静角落,布下一道隔音罡气,才蹙眉问道:“那门《血傀嫁魔大法》,你开始修了没有?”
沈天摇头,神色坦然:“还没修呢,血傀尚未炼成,急不得。”
其实是最近花的钱有点多,囊中羞涩,腾不出钱炼造血傀。
他前阵子卖陈米赚了六十三万九千两,卖新得茶山的秋茶,除赋税与分成外实得两万四千两白银,还缴获了不少符宝,看似不少,可花销也如流水。
光沈修罗的辅御师资格与那件法器“镜花水月’,前前后后就砸进去二十七万两雪花银;
还有沈庄新建的那座庄堡,投入达八万三千两;一座覆盖三百亩地的七品“六合聚脉阵’,更是需要十二万两预算!
此外他还得留下一笔资金,购买费家的那些田产与“报废’军械,还得供应一百多部曲家兵。而《血傀嫁魔大法》所需的血傀,共有十四件部件,包括五脏六腑、肢体、骨骼与大脑心核。若要考虑日后的升级潜力,保证坚固与自我修复能力,核心材料绝不能将就。
就算按最基础的七品标准来炼造,每个部件也需耗费近两万两白银;若想制作好一点的,达到六品水准的部件,单个便要三万多两!
十四件下来,至少要四十多万两,他现在根本拿不出。
沈天暂时不打算还钱了,他凭本事借的,还什么还?
反正他与那些银庄约定的还账期限是明年八月,等到他明年赚了钱再说。
谢映秋闻言,顿时把眉头锁得更紧。
在她看来,这《血傀嫁魔大法》晚练一天,沈天体内因修行血炼之法而积累的煞力魔息便深一分,未来入魔的风险就高一分!
她看着沈天:“是不是没钱了?”
沈天苦笑,坦然点头:“确实钱不凑手。”
谢映秋稍一沉吟,竟从袖中取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递到了沈天面前:“这里有六万两纹银,算是我借给你的!稍后你再随无尘走一趟库房,本月供奉和榜单奖励也能领到不少银子。总之,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血傀嫁魔大法》修成,此事关乎你的道途根基,万万耽搁不得!”
沈天微微一怔,看着手中这叠带着体温的银票,心中着实有些意外。
他深知谢映秋的处境,此女先前只是七品小官,晋升从六品监丞不足一月。
即便是从六品的官身,月俸也不过二千两,加上柴薪银、廪给银、禄米等各项补助,满打满算每月实入不过三千五百两。
俸丹虽不少,加起来价值约五千两,但对于她这个五品御器师而言,这些药物简直杯水车薪。她能修炼至如今境界,估计是靠了其师尊兰石先生贴补,以及她自己无数次深入九罹神狱猎杀妖魔,拿命换来的资源。
她没有家族底蕴支撑,现在又不敢从别人手里拿钱,一切都要靠自己拼命去挣。
这六万两银票对她而言,绝非小数。
沈天眼中闪过一丝异泽,郑重地将银票收起:“谢监丞雪中送炭,沈天铭记于心!”
他心想是得在伯父沈八达那里,给谢映秋美言几句了。
谢映秋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随即唤来赵无尘:“无尘,带沈百户去库房,将本月的供奉以及月考各榜奖励,一并支取给他。”
“是,师尊。”赵无尘躬身应下,对沈天的态度比往日更添几分敬畏,“沈少,请随我来。”库房内,赵无尘熟练地取出账簿和钥匙,一边清点一边唱报:“沈少,这是您本月的贡生供奉,银钱连药物折算,总计二千两整;新秀榜魁首奖励,价值四千两的纹银与药物,另附先天丹三枚;体魄总榜第六,总计五千四百两纹银与药物,加先天丹七枚;身法榜第七,总计五千三百两纹银与药物,配六枚先天丹;神力榜第六,五千零四百两纹银与药物,先天丹七枚;灵犀榜第六,五千零四百两纹银与药物,先天丹七枚;功体榜第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