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答案后,徐永生没开口。
一来,他算出答案一方面感谢在蓝星时上学的老师一方面源于他看过一则相关故事。
二来,他如今已经大致了解,因为“智”之龟甲等存在的缘故,大乾皇朝这方世界很多学问比他最初刚来时预想得发达,只是大乾自有武道国情在此,同蓝星世界终究有许多不同,自己没必要在这方面故作高明。
“层数少一些的话,我隐约间能估出个数字,十一层……十一层是多少呢?”韩振有些抓瞎:“听三娘你意思不是一个一个数来,怎么算的?”
王阐看了徐永生一眼,见徐永生无开口意思,他便也不多言。
倒是谢初然看看韩振,又仔细观察徐永生,忽然笑问:“徐郎君有主意?”
无人问津,徐永生不多言,被人主动问到,他却也不避让,平静答道:“三娘子,我以为答案是六百四十九。”
韩振惊讶,转头去看谢初然,王阐没那么意外,但再次上下打量徐永生。
谢初然则冲徐永生竖起大拇指:“徐郎君这么快就算出来了,怎么算的?”
徐永生:“并非立刻就想到,机缘巧合,以前看农家摆放鸡蛋,忽然起了兴趣琢磨,当时算的是十层,但方法共通,十层和十一层分别也就不大了。”
谢初然听到这里,眼睛才真正一亮。
她刚想开口,忽然想到什么,于是神秘兮兮说道:“这样可好?我们效法古人,各自背身写下方法,然后再一起对照?”
开了口,徐永生便无保留:“好。”
少女先低头看看自己洁白如玉的手掌,感觉一只手面积似乎不够,又把两只掌心都摊开来看。
王阐见状,笑着吩咐人送两份笔墨纸砚过来。
于是徐永生、谢初然各自执笔书写。
韩振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
徐永生略微考虑怎么将自己脑海中简易的公式、符号转为文字叙述,之后很快落笔。
他当初在蓝星看相关故事,主要是提及古代数学同现代对比,其中一项古名为隙积术,后进一步发展为杨辉三角和垛积术,放在蓝星现代称为高阶等差级数求和。
相关公式,正可以用来解答谢初然的问题。
双方背身都写完答案后,亮出来一对照,算法果然一样。
听他们讲解,大致听懂部分内容后,韩振连连摇头:“我果然是玩不来这个,还好练武不需要会这些。”
谢初然则兴致勃勃,拉着徐永生讨论更多问题。
可怜徐郎君在蓝星高中还没毕业就肉身横渡来到这大乾皇朝世界。
当初有年龄大些的熟人曾感慨,对许多人来说,知识储备最多最广的阶段不是大学更不是毕业后,而是高中时。
徐永生由衷同意这一点,并庆幸来到这方世界,修成儒家三才阁和一块“智”之龟甲,让他能回忆起当年学过的种种知识,现在同谢初然聊起来可以天南海北乱侃。
反倒是谢初然的童年小伙伴韩振有些插不上话。
王阐对徐、谢二人讨论的内容自是能插上话,但同样在旁笑叹:“你们二人,倒是一见如故。”
谢初然坦白答道:“倒没先生说的那么夸张,韩九郎不懂,先生自然知道,类似通算学者,肯定是不少的。
但水平相近,还正好近来都在琢磨同一个问题,那就少之又少了,这都能碰上,确实难得。”
王阐笑道:“我当然明白,下棋对弈,总要势均力敌棋逢对手才好,棋力过低你不痛快,碰上棋力过高的,你更不痛快。”
谢初然笑嘻嘻:“先生所言甚是。”
到得最后,宾主尽欢。
末了,王阐提及徐永生是南市地头蛇,谢初然于是请托徐永生再客串一回“导购”。
这趟随她一同来东都的除了侍女还有其父谢峦麾下多人,负责入东都采买些东西,晚些时候送回朔方灵州。
徐永生不介意帮忙,接下来两天很快帮他们张罗妥当。
谢初然则要继续代长辈拜访东都故旧。
接下来几天,反倒是韩振同徐永生走动更多。
十月初六立冬节气这一天,他甚至溜达来徐永生在乡间的粥棚这边。
“这一路上连问带猜,真是让我一通好找。”韩振感慨。
徐永生言道:“学宫立冬只放一天假,九郎肯来田间地头陪我喝风,徐某足感盛情。”
韩振连连摆手:“没事,再过三天,初十就又是旬假了,那时我再去别处玩,今天就是来看看你们儒家这一关究竟怎么过的,但看下来都没什么出奇。”
徐永生笑笑:“此类事情重在去做,本身确实没什么出奇可言。”
不过,到了十月初九夜里,上班打卡的谛听为徐永生带回一个惊喜:
【大河南岸孟津渡天降陨星,破空经天而过,成就少许天启灵晶诞生于伊河西岸小阳山。】
看见“天启灵晶”字样,他已经精神一振。
整条消息更让他欣喜。
天降陨石,惊天动地,想必会吸引不少人乃至武道高手的注意。
孟津渡在东都西北八十里的大河南岸,自己从东都动身出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