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琴和刘叔的葬礼,在同一天举行。
秋老虎果然并非浪得虚名,葬礼这天,一大早就很闷热,云层很低,似乎随时都能落下雨来。临时新闻小组的三人相约而行,亲眼见证了一个绝望的母亲、一个悲痛的妻子,是怎么一步三跪的晕倒在墓碑前的。
刘琴的母亲过度伤心,被亲戚朋友送去了医院。
临时新闻小组三人走出公墓区的时候,谁也没有再开口。
三人在公交站分道扬镳,明舟开车带着胖牛回公司,苏语回学校参加期中考试。
公交车的行进速度很慢,苏语麻木的盯着窗外匆匆而过的绿化带,南方的绿化带,不管什么时候,都开着各种各样的花。
苏语见几个背着书包的小学生正踮着脚尖在摘绿化带里的小果子。
那果子青青绿绿的,苏语叫不出名字,趁着公交车停下的时候,其中一个小孩儿将一颗果子扔向车窗。“姐姐,吃果子,很甜的,别苦着一张脸。”
苏语一怔,捡起落在衣服上的小果子,不等她说话,公交车重新起步。
几个小学生还在继续摘果子。
苏语收回视线,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果子,她犹豫了一下,用衣服擦了擦果子,就将果子塞进口中。好酸!
几个臭小子,分明是在骗她。
苏语砸吧着嘴,赶紧将果子吐掉,再回头的时候,隐约看见几个小学生弯腰嘲笑。
这世界,当真是一点儿善意都没有了!
苏语明明是生气的,却不知为何,心里那股子沉闷的感觉反而消散了很多。
苏语是最后一个进入考室的,黎茄率先看见她,冲她招了招手。
“干什么?注意考场纪律!”
监考老师轻吼一声,黎茄便悻悻的放下手。
明落和夏小芝坐在另一边,一个宿舍四个人,分散在教室的四个角落,想要做点儿什么都很难。于是除了苏语以外,另外三个人都显得有些苦大仇深。
第一场考试结束,三个室友屁颠颠围了过来。
黎茄抓着苏语的胳膊,“怎么办!我最后几道大题根本没来得及写。”
夏小芝也叹气,“那几题我也不会,期中考试的分值,我应该也拿不了多少。”
明落摇摇头,附和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算了,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了。”
三人吐槽完之后,齐刷刷看向苏语。
明落狐疑的问:“小语,作为我们宿舍唯一一个从来无惧考试的学神,要不你请我们大吃一顿吧!”这种玩笑话,她们几个经常开。
一顿饭对于她们几个来说,太不算事了,也只有跟苏语开这玩笑,看她肉疼又无奈的表情,才会觉得有几分意思。
可这次,苏语的反应和以前都不一样。
苏语直接点头,“行,咱们去大吃一顿。上次就说拿了工资要请你们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三人一脸震惊的盯着她。
夏小芝:“你上班还不到半个月,发工资了?”
“还没,”苏语面无表情的说:“先用小金库里的,等发工资了,再把小金库补上。”
向来节省的苏语,头一回这么大方,再迟钝的三人都意识到不对劲了。
她们正想追问,考试铃声响起,下一趟考试开始。
不得已,她们只能回到原位继续考试。
第二堂考试结束,三人第一时间冲向了苏语。
苏语被几人拦住,抿了抿唇,在她们提问题之前,先一步堵住了她们的嘴。
“我现在不想说话,只想大吃一顿,行吗?”
三人互看一眼,连连点头。
“当然行!”
学校门口的中餐馆不大,唯一的一个包间是老板在阁楼隔出来的。
即便几个女孩儿身材娇小,但围坐在一起仍旧显出两分拥挤。
她们点了一桌子菜,全是苏语爱吃的。
苏语吃饱喝足了,才将刘琴的事,当成故事讲给了她们听。
她讲的时候,语气平静,早已经没有了事发之时的义愤填膺。
但听完故事的室友们却许久意难平。
“狗渣男!老娘最痛恨娱乐圈这种立人设的狗渣男!”
黎茄狠吸了一口冰水,但依旧没能把火气压下去,又咬牙问:“你说他叫什么名字来着?红不红?不红的话,老娘砸点儿钱弄死他,红的话……当我没说!”
柿子挑软的捏,黎茄的行为方式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弄得过就弄,弄不过就算了。
苏语没回答,但冷静的明落接过了话头。
“渝州,以前叫渝航,因为长期不红,所以改过几个名字。”
“渝航?”黎茄这才想起来,“你说渝州我没想起来,说起渝航我倒是有点儿印象了,是不是那个在综艺上扒人裤子博镜头的下头男?”
夏小芝跟着点头,“就是他。他所在的公司是厉极娱乐,幕后控股人是一线女明星可可。”明落和黎茄狐疑的盯着夏小芝,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苏语也好奇的看了过去。
夏小芝被她们看得有些心虚,清了清嗓子,解释道:
“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