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代入得了,最讨厌你们这种没有边界感的老板!”宗先生解释的口吻,“怎么会老妈子,我额外付她季度奖金的,好不好!”“不好。"不知名小姐再呵斥他,“你从前没秘书的时候,也没见你哪件事落下了。”
宗先生一笑再笑,片刻,停顿了好一会儿,正色的口吻,“从前有你。”车子抵达宗先生说的地方。他跟身边的小姐道:“我就不进去了,回去收拾一下,估计就要去赶飞了。你早点睡,24小时on call你有时间休息就抓紧休息,别那么拼命,钱赚不完,病也看不完。”大
贺东篱推门下车,宗墀跟着她一道下来了。车子泊停在大门门口,贺东篱手里还捧着那盒巧克力,宗墀想起来还有一颗在他这里,从西服口袋里拈出来,要还给她,她没要。车子距离大门也就十来步距离,贺东篱知道他飞行在即,莫名的不安与焦虑。她想起那枚伯恩山的黄金保护牌,她画那个图稿要妈妈帮着找工匠师傅照着做,再央求着妈妈陪她去庙里请大师诵经开光,贺东篱不懂这些的。喻晓寒为这事没少吃醋,怪西西太念着他了,说教女儿,晓得他为什么这么为所欲为的性子了吧,就是一路以来,要什么有什么惯了。贺东篱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然而还是跪在大殿神明的脚下,祈求她爱的人都平安顺遂。她难得朝妈妈示弱,妈,他出了事,我一定比那会儿失去爸爸还难过。
这世上最无力的事,不是愚昧者求神明,而是科学者无永生,失去就是失去,死亡就是死亡。
失去的指征不霸道,那么,拥有与获取将毫无意义。贺东篱再想起宗墀说过他袖上的那对袖扣是一对孤品,那人不会再送给他了……她顷刻间明白了点什么,她更不敢追问他了,为什么不要那保护牌了。宗墀看着她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却像吃水很深的船,沉重又漂泊。这些年她始终这样迷惑着他。少年无数次想靠近她,如同聊起天气那样,拙劣但认真地想知道,你今天怎么了?
他记起他那次出事后,每次再要飞前,贺东篱叮嘱他的话:落地给我发消息,别管多早还是多晚。
于是,他倚在车身上,冲她道:“到了我给你发消息。”贺东篱静了静,转身进里了。
宗墀没有动,依旧倚靠在那里,盯着那红墙窄仄的一道乌门上,他看到里头感应灯燃起了一片光。
那光迟迟没熄灭。
片刻,宗墀的手机又唱了起来,司机提醒宗先生,车外的人也不管。他凝神在某一处,像盯又更像狙,一秒,一秒,大概过去了四五秒的样子,那门上割开了一个小孔,遮蔽的圆移开盖子泄露出门后的一缕光。一秒不到,它又重新阖盖上了。
是猫眼。
宗墀笑了笑,剥开手里那块快要被他掌心捂化的巧克力,一口塞进了嘴里去。
一边嚼一边牵开车门,知会司机,“回去。”次日,贺东篱值班的途中,她抬头看院系统时钟,上午十二点过一刻的时候收到为了便捷看信息,把他暂时置顶了,来自宗墀的微信:经吉隆坡转机,平安落地。
她看着他落地的时间,查了下航班,推算他也许真的是马不停蹄赶回去即刻奔机场了。
工作周的接下来几日,贺东篱回到她最原始的协调频率。大概最偏离她日程计划的就是把她身边几件不算脏的大衣、外套送去干洗了,连同某人的那件。
周四这天,她值门诊班,快到下班收尾的档口,听到外面分诊台那边的护士议论着什么,直到贺东篱从诊疗室里出来,摁墙边的消毒液消杀时,才听到护士同她道:“贺医生,普外的邹医生今天被医闹了。”“为什么呢?“贺东篱不由地眉心一跳。
“说是什么明星的极端私生粉挂邹医生的号,然后正巧今天是教学门诊,邹医生的带教的实习生见情况不对驱赶对方的时候,打起来了……贺东篱掏出手机预备给邹衍打电话的,她这周几乎都没瞧见他人影,微信上的消息也回的笼统。周一她给邹衍发信息,他说医院急call,她也只能问她昨晚手术顺利么。结果邹衍直截了当地来了句:我虽然性向女,但确实不喜欢你,放心,叫你的宗某人前男友也放心。
一句话给噎得贺东篱直挠头到现在都没想好怎么接话。护士再悄悄朝贺医生道:“说是邹医生介入别人的感情、额,都上热搜了。”门诊楼里陆续下班,贺东篱看到的所谓热搜,邹衍同冯千绪约饭的时间就是他们周日那天一起吃的饭,明明是四个人的饭局,最后营销号裁放出的约饭是二人密会。
至于流出来的所谓劈腿实锤的吻照,贺东篱直觉不对,邹衍那天就是愤愤提前离席的,且这个吻照,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眼熟,不,是耳熟……宗墀提到的销毁的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