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别人这种感觉。
没辙,她最后真的依从贺小姐,选了两瓶。宗墀冲凉后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两个人聊得很投契的样子,贺东篱比黄秘书稍稍矮了一点,而他的秘书已经进阶到加她微信的地步。贺东篱如实告诉人家,她微信里其实有她的联系方式,是宗墀给我的,我还没来得及加你。她回头要去拿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有人阴湿着头发站在那里。贺东篱问他,“车子到了么?”
宗墀想起冯千绪饭局上的那句吸引姬的直。他没答她的话,只问秘书,“给我签的文件呢?”
黄秘书这才想起正事来,才要拿过来的,宗墀冷冷交代她,“书房等我吧。”
黄秘书即刻放下手里的伴手礼,乖觉拿了文件去书房了。贺东篱不觉,宗墀走过来的时候,她还在严谨地输入着黄秘书的大名。宗墀不爽,瞥着上头的名字,“你这么清楚地记人家名字干嘛啊?”“名字起了就是给别人记的。”
“她的名字对你的生活不起任何作用。”
“你怎么知道?你算命的啊。”
“你只要记得她姓黄就够了。”
贺东篱抬眸看他,反问他,“我只记得你姓宗,能行么?”“不行。”
………“贺东篱两手一摊,正巧她手机里值班的同事给她发了今天烧伤手术的削痂记录,贺东篱点开看了,边上的宗墀看了两秒,就受不了了。贺东篱顺势就点了退出,切到微信主页面的时候,宗墀比手机主人更快一眼的看到了自己的头像在顶上飘着。他这个微信是私人用的,原先的手机号码当年回新加坡的时候被全线注销掉了,他重新注册新号后,还是用了那个工藤新一的头像。典故是那年学校露营,他们一块抽盲盒的时候,贺东篱没有抽到小兰,而宗墀抽到了园子,她就拿她的新一跟他换,宗墀怪她,女生不都想抽到新一么,贺东篱是死忠官西粉,她不懂且反问他,为什么会觉得女生都想抽到新一啊,新一是小兰的,好不好?她没抽到小兰,所以要新一也没意思,倒不如跟宗墀换手里的园子,因为她也想拥有园子这样的闺蜜。宗墀答应跟她交换后,晚上回去就换了新一的头像。周一升旗式后,宗墀把一个万无一失的小兰盲盒抛给她,且戏谑她,和你的闺蜜happy ending吧。贺东篱问他,是怎么确定就是小兰的啊。宗墀道,我会算命。其实是林教瑜那会儿的女朋友很会玩这些,她有大把的盲盒氪金经验,宗墀请她锁定的。
贺东篱刚加了黄秘书,同事也是刚给她发的消息,然而,新一的那一栏依旧在最顶上。
答案,不言而喻。
贺东篱一秒锁屏,她决定今晚回去就买防窥屏。宗墀想说什么的时候,贺东篱提醒他,“你秘书在等你。”他临去前点评她同事发给她的视频,“看得我头皮都撕开了。”贺东篱听他这话,一时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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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墀与秘书的公务大概交涉了四十分钟,陈向阳的司机其实是一刻钟前就到了。待到他和秘书说完,他才出来喊贺东篱,而等候的人,已经把她的大衣披在自己身上,靠在沙发上,对着窗外的夜景睡着了。手边是她整装待发的行李。他想起那年她飞去新加坡找他,而宗径舟正巧发病去了医院。等他知道派人去把她接过来,她也是这样,身边简便的行李,宗墀问她,为什么会过来。
她那会儿还不到二十周岁,很诚实直白地告诉宗墀,趁着他在新加坡,趁着她二十岁生日之前,她想自己买机票来找他一次,等他下次飞远了,她又没时间了,譬如苏黎世,机票还死贵。
结果,她好像来得不巧,他爸爸生病了,害他分心了。宗墀怪她小气鬼,来都来了,还在计较钱。贺东篱认真朝他,小池,这是我的奖学金,我用奖学金飞来见你的。他走过去,摘掉她手里的行李箱,抱她的时候,贺东篱挨到他人,问的第一句却不是他,而是,你爸爸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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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天,宗墀在香港被林教瑜拉去参加了他表姐的婚礼,偶然的机会,认识了现在联络的拍卖经纪。
他鲜少争逐这些艺术品,但是他得知当年看过的那幅串月图如今辗转到了拍卖行,那天他在电话里,委托经纪一路加价到最后。这次落地会面,宗墀要经纪一应帮他打包通关送至内地来。经纪问宗先生,先前您说这画是您朋友丢失的,是骗我的吧。宗墀不置可否。那年在私展上,他问过藏家出不出的,对方一口回绝了。没想到命运流通变现起来就是这么跌宕,这幅画他想着,冬天总要找一天来见她,不是送,是赠与方式地交付给她。她不要的话,宗墀就会以戏谑的方式说服他的前女友:你以我名义追投的陈向阳,这些年增值远远不止这幅画了。他也要怪她傻,分都分了,为什么要和钱过不去。你把钱还给我了,就算全抵那些年我飞回来的里程了,你就不存在了么,不,即便不第一顺位,你也永远待在我的遗嘱名单里。
贺东篱,无论如何,当我陪你过完你的三十岁生日了。结果,他们见面早于想象中的冬天。
宗墀走过去,挨在睡着的人边上,喊了她一声,“西西。”有人习惯性地惊醒,以为自己在值班室,一下子就起来了,衣服掉到了地毯上,才要说什么的,宗墀拉着她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