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混蛋,但又谁人也取代不了。风雪破冰的之下的日日夜夜,像一本旧式的日历,薄薄纸张被掀开了无数个边角,随意停顿在某一页上,那天赶在日落前,她下课往公馆小楼去,回去拿她的资料,她借的室友的自行车,结果刚进公馆内环道,车子就掉链子了。她蹲在那里修车,有人透过半降的车窗在那喊她,再从车里匆忙下来,骂她:贺东篱,你蹲在那里你妈初一十五吃素的功德全给你散没了!这个链条太难弄了!她甚至都没问他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落地的。他走过来的时间,她只够抱怨这一句。
宗墀拖她黑黔黔的手要她起来,难弄就不要了。她摇头,这是借的同学的呀。
嫌麻烦的人,一只手架起自行车的龙头,给它拖到车后备厢里去,再来拉她上车。两个人的手都满是机油。
她这才想起来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你都掉链子了,我能不回来么。宗墀如是说道。那一刻,正好是日落后二十分钟的蓝调时刻。
大
贺东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梦里蓝调的日落大道很美,然而叫醒她的闹钟也很尖锐,她很少睡这么死,闹钟响了又响,直到身边有人也跟着抱怨起来,“你定个夜里的闹钟干嘛?”
不是夜里,已经天亮了。贺东篱坐起来,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宗墀睡在口边,她拿手机的手,一时没拿稳,掉他脸上了。有人嗷鸣一声,却也没说什么,由着她从他脸上捡走。贺东篱其实困得不行,坐在床上,等着魂跟着爬起来的掉帧、迷糊。宗墀眼都没睁,手一伸,就把她勾回暖洋洋的被窝里,贺东篱下意识拒绝,不能睡,一睡就睡过去了,以为的眯一分钟然后接到老板夺命的电话她不是没经历过。她才要往上爬的,身边人揽不住她腰,匆匆抓住她一把头发,贺东篱这才被他疼醒了,“头发!”
他松开手,也跟着坐起来。“你今天还要一天班?”“去查房。”
“哦。那我等你回来。“有人说完,又躺尸回去。“你快回去。"贺东篱说着,从床上站起来,她想跨着下床去的。谁料宗墀一下跃起来,身手敏捷地把站在床上的人又拖了回去,他问她,“什么意思,昨晚我白说也白做了是吧。你又开始提上裤子不认人了。”贺东篱被他说得脸上一红,“我今天跟同事约好要去人家暖房的。”“我也要去。”
贺东篱着急,“你不能去,你去了喧宾夺主。”宗墀笑着反问:“怎么就夺主了?”
“因为你天生就是主,世界之王。”
宗墀被她这毫不走心的谗言给糊弄住了,他想着今天未必会太平,也就嘴上跟她闹闹吧,“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带我去啊?”贺东篱的脑回路,“你去了准备跟人家聊什么呢?”宗墀附和她,“你的同事都聊什么啊,学术沙龙、无国界医生?”“不,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些。”
有人一副心脏遭不住的样子,即刻愁容满面,“那我去什么啊,我一样没有啊。”
贺东篱听他这阴阳怪气的口吻就知道被捉弄到了,她即刻要走,床上的人不让,他拖着她的手,起初贺东篱还以为他只是捏着她的手玩,结果她被迫握住什么的时候,她觉得这还不是最羞耻的。
比手里更羞耻的是宗墀的话,他要她帮他,他昨晚明明也帮她了。“你闭嘴!”
宗墀不让她走。以身体胁迫,以目光围剿。“我要迟到了。”
“嗯,那你快点,不然就更迟了。”
贺东篱气得耳根通红,偏偏他包着她的手死活不肯松。她能感受到那里的不像话,更多的是宗墀的煎熬。他声音低低的,说话的时候,那里跟着跳了下,在贺东篱的手里。她一下子就自暴自弃起来,从前他也老这样为难她,她从来没一次弄明白过。
事实也是,她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怎么帮他啊。硬着头皮帮了他几下,嫌累得撤了手,才要仰头跟他说什么的。宗墀接手过去,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要她看着他。或者,容许他全神贯注地凝望着她的脸。
贺东篱被迫坐在床边,她移不开脸,又动不了脚。她看着宗墀痛苦的神情,无法置身事外,思想与身体只得甘心被禁锢在原地。一时间,听他困兽般喘息出来的声音,污秽又像极乐。
她头皮发麻,怎么也想不通,原来污秽与极乐能相通。下一秒,那些浓稠的污秽溅了她一脸,惊得她目光闭塞呼吸停滞,贺东篱才要张口骂人的,亵渎的人欺身过来,吻住她,贺东篱彻底被他气疯了,赶时间的她根本来不及骂他了,只得勒令他,你走之前,床上的东西全部都要换下来洗于是,一早匆匆洗澡换衣服再忙着刷牙的人,只得把她的住处暂时交给留宿的人。
她刷完牙,把电动牙刷搁回墙上挂架上去时,才想起来,他昨晚换了置换头刷牙的,眼下她刷的是宗墀的那个,她拿在手里才要拔下来换掉的,才发现刷头上有他昨晚做的标记,chi。
她原先的那个,是ci.
终究,她没舍得换掉。
厨房间,宗墀爬起来,没来得及收拾床上,先去做了两杯咖啡,其中一杯他帮她装在她的自带杯里,邹衍送给她的焦糖脆帮她塞到包里去了。准备好了她出门的补给,走过来邀功般地递给她。玄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