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对比之下竟如此精美可人。于行宛悄然将其捏紧,欲盖弥彰地将此带过,说:“快来沐浴吧!”
她快步行至窗前,特别僵硬地转移话题,指着窗外银月,道:“你看,月亮好圆呀。”
奚燃好受伤。
他不死心地问:“不好看吗?”
于行宛紧张地左顾右盼,不敢出声。
奚燃难以置信,他起身凑到她身边,高举布条,直凑到她眼下,又问:“真的不好看吗?”
于行宛默默扭头看向月亮,违心道:“好看的。”
“你看着它说!”
......
一番交涉后,奚燃总算从于行宛口中听见自己满意的话。
他心情大好,将手中布条同于行宛所作交换,迅速走远,将其扯紧覆住双眼,一眨眼的功夫,便在脑后系了个结。
于行宛被他的行为惊到,她有点生气,又不敢生气,大声道:“这是我的!”
奚燃很无所谓地说:“哦,那你来抢啊。”
于行宛自然不敢动手,她又强调一遍:“你方才还逼我说好看。”
奚燃纠正她,“是你自己要说的。”
他很无赖,“你都说好看了,那我当然要送给你。至于你做的这个,不甚得我心,我也就勉强戴戴吧。”
于行宛拿他没办法,只好换种说辞,循循诱之,“这么好看,还是你辛苦做的,很有意义,你怎么不自己带?”
奚燃说,“因为很丑啊,我才不要带。”
......
他竟然就这么说出来了,他竟然就这么说出来了......
泥人也有三分脾性!
即使是于行宛,也是会发火的!生平第一次,她捏紧了拳头,恨恨道:“那为什么不许我说?”
奚燃视线已被覆带遮住,他循声朝她望去,露了个笑,“我就是不许你说。”
于行宛......于行宛要气死了!
—
因着此事,再到沐浴环节,气氛便没那么尴尬了。
奚燃为着避嫌,唤于行宛为自己脱衣,她气冲冲去了,做出了零个报复,只在心中不停大骂,“可恶,可恶!”
奚燃反倒有些不自然,他身上所穿,还是于行宛逃家前随手择的寝衣,只她走前又在其上套了件素白外衫。如此一来,旁人眼中此番装束便也不算古怪。
现下,于行宛将这件外衫替他脱下,便只剩那件寝衣了,她又伸手缓缓为他解开衣带。
因为是自己的身体、自己平日的衣裳,于行宛对此再熟悉不过,也没什么不自在。
但奚燃却越发僵直,动也不敢动。
就寝所着自然布料轻薄,隔着似有若无的寝衣,奚燃几乎觉得于行宛直接碰到了自己。
他渐渐有些后悔,想开口教她停下,又想起先前所言,怕自己动手会......
太煎熬了,他咬牙硬撑,脸上渐渐泛起红晕,直烫得他心焦。
索性还有层覆带,他自暴自弃想道,不必直面于行宛之神情,还算为两人留下一层遮羞布。
但她一定能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思及此,奚燃愈发羞恼。
他现在这样无措,全被于行宛瞧见了,他之后还怎么在她面前逞老大呢?说不好会在心里偷偷笑话自己,明明是先前商量好的,还是他主动提起,现在却如此放不开。
可这也不怪他。
奚燃如今将过十三岁,贵族子弟中,像他这般大的对男女之事已不算太陌生。许多人家的公子,大多在十一二岁时便初次梦中尝情,之后家中自会安排教其通晓人事的丫鬟。
可他心性格外稚气些,虽人尽皆知其脾性恶劣,响当当的镇国公府小霸王,但心思大多只放在顽耍上。
整日要么同人打架惹祸、要么逃学跑去坊市里瞧杂耍,再不然便是躲进演武场耍弄那把雁翎刀。
他也不爱同那帮公子们玩,镇日独来独往。旁人同朋友私下相处,还会隐晦地提起此事,交流些经验。他自然无人可说。
遑论他母亲早逝,镇国公又公事繁忙,无暇顾及这等小事,而侍从们倒底只是听主人安排,鲜少越距。府上竟是一个为其思虑至此的长辈也没有。
此间关窍,他一概懵懂,莫说未曾有经人事,连这样的梦境,奚燃也从未有过。
他只模糊知道些男女差异,其它的,一概茫然。
自然,他对眼下情形便格外敏感。
虽则于行宛已尽量避免直接碰到他了,可她的动作像是被愈加放大,每一步触感都那样清晰,直教人觉得间隔布料不存在似的。
奚燃抿紧嘴唇,呼吸滞住。
他自小便不喜与人相近,年纪稍微大些,就不肯教侍从为自己换衣了,统统自己动手。
这会儿,不仅是别人在碰自己,还是女子......
他俩这样紧紧地挨在一块,却同方才靠在她腿上那时不同了。
那会儿,奚燃只觉于行宛同自己好亲近。两个人挤在一处,暖融融的,像一窝里出生的狗崽,一切都变得遥远,只剩下他们两个。
奚燃不爱和别人这样挤着,但那时候觉得,和于行宛在一起,跟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