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
她们方才拢共说了几句话,剩下时间一直在挨那妇人的骂呀。但和奚燃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于行宛也发现了。说也说不通,时间紧迫,她咬咬牙,干脆伸手拧他一把,“快去!”奚燃气还未消,臂上猛地一痛,他眼睛猛地瞪圆,同于行宛对视。她竟敢拧他??
于行宛不好跟他拖下去,作出个不大熟练的狠毒表情,指着地上那人恶声恶气道:“快去把这事办了!”
奚燃哪里肯听她的话,正要发作,腰间又是一痛。便见眼前人两指搭在他腰上,眯着眼威胁他,作势要再掐下去。当了多年恶霸,从前只有自己揍人的份,他还是头一回这样吃瘪。奚燃简直不可置信!
可于行宛手上已又开始使力了,眼见周围人已注意到二人纠纷,奚燃怎肯当着外人面丢人,只好快速低声道:“好了!好了!我去还不行?”她这才将手移开。
在于行宛这儿受了一肚子气,又不能发泄。对上方便出气的人,奚燃怎能轻手?
于是,于行宛眼睁睁瞧着奚燃自袖中抽了把匕首出来,她还当他又要拿刀威胁妇人,那妇人也怕了,在地上挪着屁股后退,连旁观众人也跟着后退,包围圈扩大不少。
没成想,奚燃却径自绕开地上妇人,行至两小儿身前,于行宛一口气已提到了喉咙处。
他他他一一要对小孩子下手吗??她开始后悔了,想上前拦住他。相比之下,讲道理未必那样无用。
可他瞧也未瞧那小孩子,只是路过。
众人视线跟着移动,便见他直直地走至那老妪身旁。这人已经死去多时了呀。
老妪面色泛着不正常的青,两颊凹陷,直像个骷髅,瞧着便像多日水米未进。
有人嘀咕道,这是要剖尸么?又不是仵作。奚燃从一众杂音中辨出这句,极精准地在人群中定位到那人,他扬唇笑了,道:“你怎么知道这是尸体?”
他举起匕首,对准老妪刺下一一
身后,那妇人神色微妙地变了,她叫着“离我婆母远一些”,便要扑上来拦他。
于行宛眼疾手快地将她按住。
周遭人也神情慌张,恐自己真要见证剖尸现场了。有人到现在才迟缓地意识到自己正紧挨着个死人,捂着嘴作势要呕吐。奚燃说完那句,便再也未管旁人,举刀直直地刺入老妪小臂。他留了手,只刺破些皮肉,血涌出泅湿麻布衣裳,将灰黑色的面料染成红黑色。
见此,那妇人高声尖叫,口中不干不净地骂着,一旁两个孩子已吓得抱在一起。
于行宛用尽全力将她按住,心下亦是惊疑,但她虽不懂奚燃意图,却笃信他此举定有用意。
在一片慌乱中,众人诡异地发现,地上那死透了的老人,手臂竞缓缓动了。随后,那干枯苍老的面孔上,一双黑潼潼的眼睛蓦然睁开了。老妪神情显出其所受剧痛,四肢却未动作,好一会儿才见她张开嘴喊道:“哪个遭雷劈的打我了?!”
她口中遭雷劈的那人笑吟吟开口,问候道:“醒了?”老妪刚醒来,视线所及模糊不清,只隐约瞧见正上方有个少女,以及周围乌压压的一片人头。
她兀地意识到,现在还在"生意”现场。顿时慌乱不已,这是出了什么事?她怎么提早醒了??
接着,一道清泠的嗓音响起。
奚燃笑吟吟地对着老妪开口,问候道:“刚醒,是不是还动不了?别着急,等会儿就好了。”
他复又转头瞧向于行宛手下妇人,慢悠悠地说:“假死药可不便宜,你们还挺舍得下本。每回都能赚不少吧?”
周围人已被这变化惊得嘘声不断。
那妇人面容苍白,嘴上还硬撑道:“你瞎说什么?”她见情形颠倒,话锋一转,冲那老妪喊道:“婆母!原来你没死!感谢老天爷呀,把你带回来了呜呜…
奚燃才不会放过她,“你该感谢的不是我吗?我才是你们家的救命恩人啊。”
妇人冷笑:“你拿刀将我婆婆砍伤了!还想让我们谢你?还有我儿子!你别以为我婆母醒了,这事儿就这么了了!你必须赔钱!”于行宛再忍不住,到如今,她才算是瞧明白了,斥道:“你分明是假死讹人!医馆险些着了你们的道,现在怎么还敢要钱?”妇人恶狠狠地盯住她,骂道:“什么假死?我婆婆分明是昏过去了,要不是这群庸医开的药不对,怎么会这样!你还想躲赖!我儿子都流血了,必须赔钱!”
事到如今,医馆这头是别想有进项了。她心心中已恨死了这两个搅事精,横插一脚坏事,揪着老妪小儿身上伤口不放,势必要从这两个富家少爷小姐身上殡些钱财下来。
一旁少女本以为老妪死因是她们硬扯到医馆开药上,要讹钱,没想到连死人都是假的。
她猛地反应过来,这群人是有预谋的!
眼见这妇人还在胡乱攀扯,她再忍不住,上前瑞她一脚,随后飞快跳开大骂:“你再胡搅蛮缠试试!我要报官,告你们讹钱!你那死孩子打伤我祖父,还没跟你算账!”
本以为这妇人会退缩,不料,她无所谓地笑了,说:“什么讹钱!我都说了,我婆母晨起便晕死过去,连个出气都没有,我才来讨公道的。大家伙方才也看见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