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四十八章
艾梅莉丝和蝙蝠侠带着昏厥的超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跳上突然出现在窗外的黑色跳板舱门一-这是她第一次乘坐蝙蝠侠的飞行器，不愧是他，连飞行器都取名叫″蝠翼″。
布鲁斯站在呼啸灌风的破口前,看着舱门缓缓闭合。粉光小姐朝他歉意地挥了挥手，舱门完全关上前，还莫名其妙地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此刻，绝不是在这里吹冷风的好时机。如果不尽快离开，他很快就会成为媒体追逐的焦点。
可惜他现在既没有披风，也不具备久经训练的藏匿技巧。布鲁斯还没来得及整理好糟糕的心情，话筒已经伸到了他面前，几名记者堵住了他的去路。“请问韦恩先生，您是否早就知道自己的女伴就是粉光小姐？”“您如何看待哥谭的超级英雄带走超人这件事？”“一向不赞同超级英雄的您，会考虑加入卢瑟的阵营吗？”布鲁斯挥手示意自己不接受采访，可惜那些话筒的主人完全看不懂他的脸色，只有星球日报的摄像师还记得是他拉了自己一把，暗中帮忙替他阻隔其他记者。
他终于看清话筒上的标志一一如果没记错，这家媒体正是由莱克斯集团资助的。
“抱歉，我……”
布鲁斯话还没说完，原本没上前的另一位记者突然倒吸一口凉气，举着亮起的手机喊道：
“有人在哥谭目击到出门准备赴约的瓦雷蒙！”为了防止旁人不信，他特意将手机翻过来，让所有人都能看清屏幕一-那是一张网红在酒店门口与瓦雷蒙小姐的合照，发布时间：刚刚。再看照片里露出的酒店大堂时钟…那不就是刚才吗！？记者们齐刷刷转头看向布鲁斯，而他立刻意识到，这是粉光小姐紧急联系瓦雷蒙的结果一-否则这种小道消息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推到台前,还被记者届到。
“抱歉，我并不知情。事实上，我也和各位一样惊讶一一借过。你们大都会还是太危险了，我要回哥谭。”
布鲁斯迅速拨开那些不知为何用一种同情目光注视他的记者，快步离开现场。
艾梅莉丝的来电铃声响起，布鲁斯立刻接通。但这一次，在听到她的声音后，他的心跳依旧平稳，胸口那憋着的气并没有因此释然。
“布鲁斯，"电话那端传来和艾梅莉丝一模一样的声音，清晰得仿佛人就在眼前。他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的神情，那双认真凝视、只映出他一个人的蜜色眼睛，“粉光让我向你道歉。你之后可以对媒体说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是她与蝙蝠侠的计划。你和我只是被卷入其中、对此一无所知的可怜阔佬。”说完这段话，她略作停顿，接着才关切地询问他现在还好吗，有没有被记者刁难，有没有受伤。
“对了，刚刚有哥谭的家族联系我，说想为我们的福利机构捐赠物资，我现在准备去见见他。布鲁斯，你今天还会留在大都会吗？”布鲁斯随口应付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他已经抵达地下车库，随着身体重重瘫进车座，那口憋着的浊气终于长长吐出。
布鲁斯当然知道自己就是蝙蝠侠，或者说，自己是"布鲁斯·韦恩”这个人的身份之一。
就像蝙蝠侠，还有火柴马龙。
他是在追查卢瑟收购的那些“特殊石头"时不慎中招的。三人拥有相同的记忆，但看待这份记忆的角度截然不同。
理性、感性，还有火柴马龙。
他们的身手也各有千秋。
当状况还不明朗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布鲁斯和火柴马龙就被蝙蝠侠迅速制服，捆住、蒙眼，押回蝙蝠洞。
检查结果明确指出，他们确实是同一个人。布鲁斯身上没有一点伤口，崭新的仿佛那些外出学习的日子以及所有的夜晚都不曾存在。
火柴马龙和蝙蝠侠倒是都伤痕累累。
蝙蝠侠很快联系了熟悉魔法的好友扎塔娜，对方表示他们的状态虽古怪，却无需特别处理，随着附加在他们身上的魔力逐渐消散，分裂状态将在一周内协复如初--唯一要注意的是，在这期间，别让其中任何一个“身份”死掉。三种性格，三种判断方式，看待同一个世界，倒也别有一番滋味。也是布鲁斯最早提出，当他们面对艾梅莉丝或粉光小姐时，总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像羽毛轻轻拂过心脏时带起的颤栗。而这股感觉，有时又会突然消失。
粉光小姐害怕她会看到一个完全被替换的蝙蝠侠，他们又何尝没有产生过同样的疑问。
眼前这个举止神情分毫不差的女孩……真的是她吗?如果不是她，那就能很好解释为何她能同时以瓦雷蒙和粉光小姐的身份出现一一替身，或某种魔法机制。
三人一致点头：他们都讨厌魔法。
“那种感觉的确很奇妙，不是吗？"布鲁斯语调慵懒，简直就是花花公子这个词汇的范本。他手中还端着阿福刚刚送来的盘子，里面是三人份的饼干。蝙蝠侠对此嗤之以鼻，依旧坚持那不过是肾上腺素飙升造成的错觉，是吊桥效应在作祟。他自然地走过去，顺手拿走属于自己的一块。火柴马龙摊了摊手：“可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有，我又为什么会愿意把时间浪费在看日落和散步上？”
他接过布鲁斯抛来的小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