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太尴尬了，宁昭觉得还是制造点别的声响吧。
“我知道，我父亲有克制蓝海巫女的术法，我们去东岭找他，一定能让我们分开。”
“嗯……”他应道。
“但在这之前，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须灵曜陷入沉默。
她还敢提要求！
“第一件是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原身，原身死了我可就出不去啦。”宁昭自顾自道。
“……第二件呢？”
“顺路去把沈息尘的委托给做了。”
“……”
“拜托拜托，也是没有办法啦，我妖精堂出任务效率很高的，名声可不能被我这个堂主坏了。”
须灵曜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
此时同在沧海的蓝海巫女正在喝茶。
她翘起腿，悠闲地晃着，眉头舒展，似乎早已胜券在握。
“那丫头此时应该得手了吧，只是可怜了这个痴情的小郎君。”她叹了口气。
合欢宗弟子忽然接二连三，上气不接下气地闯了进来。
“干什么干什么？！我不是教过你们，我们合欢宗做什么都要优雅，一个两个的像什么样子！”蓝海巫女道。
“有件事弟子不知当讲不当讲。”那些合欢宗弟子跪拜在地上。
“这件事是弟子们做的不对，但为了合欢宗的安危，还是要通报给神尊。沧海秘境深深渊处的那些海妖……都被人杀了！也不知那人会不会威胁到我们合欢宗。”
*
宁昭终于嗅到了咸腥海水之外的空气。
须灵曜结束后，在海妖的某个巢穴里捡到了新鲜的合欢宗弟子，也拿到了钥匙，如今终于走出了沧海秘境，踏上去往回天谷的路。
蜜袋鼯趴在他肩上的白狐裘里，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那个沈息尘……你很喜欢他？”他突然问。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宁昭摇了摇脑袋，醒了。
他扬起唇角：“你与他在沧海秘境相谈甚欢，看来是很喜欢。如果是这样，我不介意给我的对手送上一尊这世上最美的冰雕。”
宁昭打了个寒颤。
“你想做什么？先说好了，不准随随便便把别人冻成冰雕啊！”她大声嚷嚷。
“可世间万物皆善变，今日所谓的真心也会成为他日刺伤你的利器，与其等到那一日，不如趁着那皮囊还是讨人喜欢的样子，将其冰封永远留在身边。这样，他们就永远来不及背叛你。”
须灵曜垂下眼眸，哂笑。
“难道不对么，宁般般？”
宁昭记得，沧海秘境里，蓝海巫女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而此刻，她才终于知道为何须灵曜喜欢冰。
蜜袋鼯歪着脑袋思索片刻，忽然跃到他头顶，摸了摸他柔软的耳朵。
“你干嘛！”狐狸缩了缩脖子，炸毛了。
蜜袋鼯垂下脑袋，他的灵府中传来宁昭的声音：“能说出这样的话，你一定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吧，我只是有些愧疚，在秘境里同你说了那样的话……”
“我不该说你身边都是死物，不该说你不懂永生花的美。外界都传，是你为了夺位，连同妖奴一起屠戮同门，才有了溪山灭门，可我知道，一定不是这样的对吧？”她试探道。
突然闻到一阵香喷喷的花糕味，蜜袋鼯在他头顶伸长了脖子。
须灵曜冷哼：“呵，才不是，这正是我喜欢的样子，宁般般，你记好，我不是什么仙门的正道修士，我是恶妖，双手沾满修士的鲜血，不要试图给我安什么乖顺的名号。”
他以为会等来一句疯子，或是反驳，然而蜜袋鼯只是从他的头顶跃回肩上，拽住肩头的毛毛，漆黑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远处，雀跃地蹦跳着。
“好，好，你说的对，那现在你可以去买一块花糕给自己了吗？记我账上，算我给你道歉的礼物。”灵府里传来宁昭的声音。
“……”
他偏了偏脑袋。
她在说什么？
他试图扯回话题：“看见我额间的石头了么，那是我全师门的魂魄凝聚而成的，是我，灭了全师门。”
“原来是这样啊，真漂亮。”她的本体抓住他一缕头发，探出脑袋，望向那蓝色的石头。
与他预想的总是不一样，他忍不住道：“你在干什么？”
心中传来理所当然的声音：“我在哄你呀，须灵曜。”
宁昭话音刚落，看见空中那颗光点狠狠地颤了一下。
须臾，她听见须灵曜的声音：“我不需要。”
“哦？可是明明对你很受用啊。”她笑道，“其实很喜欢被人哄吧。”
“……”
“你去买一块花糕吧，不，两块。”她催促道。
此时正值七夕前后，回天谷所在的塘西镇素有买花糕回赠情郎的习俗。
远处蒸糕的队伍皆是盛装打扮满面春风的女子。
须灵曜额上青筋跳了跳：“不……”
别指望我会去买。
“去买吧去买吧去买吧……”她在他心里碎碎念起来，“我也想尝尝！”
须灵曜：“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半晌，一众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