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出的几个人算是混得不错的。
果然,他又说:“还有几个兄弟没找着出路,我就琢磨着带一把。他们基本都会开车,刚好我厂子也有需要,所以我想着要不要再拉个车队带大家伙跑物流,再没别的了。”
曹向阳心里清楚这些警察的来意,无非是怕他们再闹出乱子。既然如此,他干脆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反正就算他不说,梁队他们也能查得出来,还不如直接撂明牌。
既然想翻白,就不要再跟梁队他们对着干,没什么好处。对方给你敬酒的时候,该吃就吃,难不成还等着吃罚酒?梁队很清楚,曹向阳这人脑子很好使,当初在厂子里上班时,就是厂里的技术大拿,每年都是先进生产者。
他当初被捕也是因为激/情杀人。当时他唯一妹妹被车间主任欺负,受不了流言蜚语而自尽,他忍无可忍之下捅死了那个主任。像这样的人,本身并不是个坏种。已经接受过法律制裁,现在又表达了走正路的意思,梁队自然不会给对方撂脸子。当下他客气地道:“老曹,你有这个想法,绝对是好事。你聪明,有本事,想干什么不会干不成。我在这儿就预祝你成功哈。”“孟所,你有什么要说的?"梁队又转头对孟所说。孟所上前一步,说出的话也比较客气:“做生意的话这没啥问题,挺赚钱。没成家的以后也该成家成家,该立业立业。”“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要做生意就做正规的。都是熟人,我不为难大家伙,你们也别为难我成不成?”
“知道知道,孟所放心吧。"有两个人代曹向阳答道。孟所点点头:“那没别的事了,不过我们所最近有取指纹的指标,到现在还没完成呢。大家伙帮下忙,给凑个数,争取快点完成了好让我交差。”“来俩人,你俩留下给各位大哥取下指纹,手脚麻利点哈,别耽误人吃饭。”
孟所说得客气,实际上在场的民警都知道,他们所的取指纹指标早在前几天就完成了。
这么说不过是给在场的大哥们留面子,免得对方急眼了掀桌子,平白添出麻烦来。
有些大哥不太情愿,但有别人带头,既使不情愿,还是任由两个民警把指纹都取了。
陈染在旁边并没有闲着,趁着这些人说话的时候,她把饭店里的光头和花臂大哥们都打量了一番。
并没有她最近要找的方块脸!
当初她奶奶在五一路买东西,曾被一个方块脸的男人揪掉耳环,耳垂都被扯出血来。
老太太年轻时是妇女队长,身上仍残留几分年轻时的彪悍,力气虽比不上抢匪,但她也尽力跟那歹徒撕扯了一会儿,还用指甲在那劫匪脸上抓了好几道深深的伤口。
按老太太的说法,那种伤就算好了,也容易留下疤,好几年都消不下去,除非那人能弄到消疤秘方。
老人家这辈子没受过这么大的欺辱,一直念叨这事,有生之年都想把这人给抓到。即使不能打他一顿,也想冲着这人呸上一口。指纹取得挺顺利,取完后陈染也随队回了派出所。她刚到所里,有位留在所里备勤的民警就把她叫住:“小陈,有人给你寄东西了,你看看。”
陈染伸手接过来看了下落款,是容城大学那边寄过来的,署名是肖。她猜测这应该就是肖明非之前说过的邀请函。打开看了下,里面放着的果然是一张邀请函,有她的名字。看清时间地点,是下个星期日,位置在市中心,离莲山派出所不算远。陈染准备回去看看工作安排,如果能挤出时间来,她还真想过去看看。陈染回办公室没坐多久,孟所经过办公室,往里看了一眼,看上去心情不错。
陈染瞧见了,正想问他碰见什么事这么高兴,孟所又走了。她暗自嘀咕着,不知道孟所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孟所确实有事,前几天所里报上去的申请已得到批复,陈染个人表现突出,连抓两个逃犯,还包括蒋文豪这种擅长躲避逃窜的惯犯,得个二等功都有可能。不过上边批下来的是三等功。
这种奖励对一个入职不久的新人来说,已经是破天荒的荣誉了。孟所现在没告诉她,是想等过两天所长回来后,在会议上当众宣布这件事,再把证书发给她。
快到五点钟时,小路跟陈染说:“KTV死人的案子好像要破了,我听梁队跟孟所说话时是这个意思。可能是还差点什么,要不然梁队今天过来就说了。”陈染对此所知也不详细,不过她说:“我听孟所的意思,这个案子不复杂,应该找出来凶手是谁了,但是证据链必须得做实了,不然后期容易被动吧。小路表示认可,随即转移了话题:“快六点了,这么点时间,应该没什么警情,没事我该收拾收拾下班回家了。”
“最近忙得昏天黑地的,有日子没陪我姐逛街了,她老人家意见可大了去了,再不陪她说要断了我零花钱。"路鸣絮絮念叨着。陈染知道路鸣几个姐都挺豪的,比他们俩赚得可多多了。可是小路不说还好,这一说她就有点担心,今天他们俩怕是不能到点下班了。
他说不会有警情,那就很可能会有。
果然,路鸣那几句话说完不到三分钟,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一位民警跑到门口通知他们俩:“天和浴池那边有人举报,举报人说浴池里面有色/情交易。”
天和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