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从起床时的迷糊中逐渐清醒,她恍然大悟道:“臣妾先前没睡醒,脑子糊涂了,请皇上恕罪。臣妾这就去收拾,皇上放心,臣妾快得很。”
元明帝哼了声,瞪了她一眼,道:“你且速速前去,朕可没那般好的耐性,若你磨磨蹭蹭耽搁了,朕可不等你。”江龄对去皇苑本就可有可无,反倒宁愿无所事事躺在榻上虚度光阴。闻言她脚步微顿,道:“臣妾不敢耽误皇上游玩,皇上莫要管臣妾,且先行吧。“全天下都寻不出如你般懒惰之人,朕就不信邪,治不了你!”元明帝呵呵冷笑,大声道:“还不快去收拾!”江般怏怏应是,梳洗穿戴齐整,随元明帝的御撵前往皇苑。车轮滚滚而动,伴着马蹄阵阵。江龄实在忍不住好奇,偷偷掀开车帘一角朝外看去。
马车外,骑在马上的护卫,将视线挡得严严实实。“真没劲。"江龄嘟囔了声,放下车帘,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文涓抿嘴一笑,小声道:“美人,听说皇苑种满了奇珍异草,养着珍禽,美如仙境一般呢。奴婢能跟着美人一道前往,阿箬又该嫉妒奴婢了。”江龄笑笑不语。
文涓不明白,游玩时美景固然重要,若一道前往的人扫兴,只能令人倒胃囗。
皇苑离得近,马车行驶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文涓先下车,立在车门边准备伺候江龄下来。她扶着车门,轻盈跃下稳稳落地。拿着马凳正待上前的内侍,见状不安地停住了。元明帝负手站在前面,看着江般无语半响,朝她招手示意,“快过来。”江龄望着随行的一大堆护卫宫女内侍,暗自白眼都快翻上天:“兴师动众这么多人,鸟都吓跑了!”
元明帝心道她的规矩学得一塌糊涂,竟还敢抱怨,不禁板着脸道:“下马时,需要人搀扶着,踩在马凳上下车。若你莽撞跳下,脚底一滑摔倒在地,仔纸摔伤,颜面尽失。”
江龄只管一一应是,心中却道:“就马车这点高度,又不是豆腐做的,跳下来能摔伤,那真是脑子有问题了。再说摔倒在地,爬起来就是,不想爬起来,趁机在地上睡一觉。真是烦,出来玩也叨叨叨叨个不停。”他说一句,她会背地里顶一千句回来。元明帝不欲搭理她,省得听了生气。如文涓所言那般,皇苑里摆满了奇山异石,流水从拱桥下缓缓流淌。正当春日,入目所及之处,繁花似锦。辛夷花谢了,李树杏树樱桃繁花累累,如云似锦。
珍稀苑种养着孔雀,鹌哥等鸟儿。沿着小径来到湖边,仙鹤在湖面上优雅自如地清理着羽毛。
湖面波光粼粼,九曲桥连通湖心亭。元明帝走得累了,道:“且去歇一阵。”
宫女内侍在亭中已摆好茶水点心,两人进去坐下吃茶歇息。江龄望着湖对岸若隐若现的屋宇,问道:“皇上,那里是什么?”元明帝顺着江龄的指点看去,道:“朕若是驻跸皇苑,便在此处歇息,只寻常的院落罢了。今朝天气好,朕带着你来湖心岛,此处赏景最好不过。”“皇苑离寝宫就一段路,还驻跸之地,估计他一次都没住在这里过。这么好,清净的院子,真是浪费了!”
江般在心里嘀咕,想要住在这里的念头,在心头疯狂滋生,“清净,宽敞,四季景色不同。还有果园,能钓鱼,泛舟,那边还有荷花,能吃藕,莲子…元明帝听不下去了,心头微动,不紧不慢地道:“你欺负段才人了?”“臣妾冤枉,皇上请明查,臣妾从未欺负过任何人。“江龄想都不想,一口否认了。
元明帝道:“段才人称你吓唬她,李氏的冤魂会缠着她不放,吓得她都不敢进屋去。段才人刚好有了身孕,被你一吓,连觉都睡不安生。”“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又喜得贵子!”江龄面带笑容恭贺元明帝,,将段才人骂了一通:“狗东西,真是能编。我就说了句收脚迹,她转头就添油加醋告状了。这下得了,她肚子揣了金疙瘩,生粪肯定要替她出头。”
“她还真是吓唬过段才人。“元明帝气闷不已,咳了声,道:“段才人怕住在翠微阁,此处清净,正好养.
眼见心仪的住处要被抢走,江龄急了,大叫一声道:“皇上,臣妾想住在这里!”
元明帝瞪着她,怒叱道:“大吵大嚷,成何体统!你身为朕的嫔妃,岂能随心所欲,妄图离宫别屋另居。”
江龄闷声不响垂着头,恭敬听训,心道:“哈,都是嫔妃,我住不了,她也休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