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皦玉(2 / 2)

入被摄魂人的记忆,虽然过程会造成灵魂损伤,但能强行窃取她的记忆和情感。”他强调,“一览无余。”扶琅怔住,浑身血液一点点冰冷。

…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术法。

“看,你在害怕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戚流语气涩然,“你,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所以哪怕我说我不会伤害你,你依旧想逃离。”

恶人先告状,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扶琅想,没有的。“信任需要理由,不信任才是人之常情。“她不忘加上一句,“但是!如果你愿意放我自由,我就愿意信你。”

“好狡猾啊。"戚流在笑,但总透着几分寡淡,心脏某处微微刺痛,他恍惚了下。

她自己没发现吗?她的眼睛里,总有一种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孤独和迷茫。“你骗不了我了。”

扶琅缄默无言,好没意思的一场“如果一一就"游戏,根本就是对牛弹琴。“当然,你有第二种选择。"戚流转而交给她一把匕首,很漂亮的银白色,刃光雪亮,靠近甚至能感受到刀身森森寒气。“你可以,杀了我。”

扶琅后背有些发麻。

她讨厌透了戚流,但不代表她会杀人。

何况,“演什么悲情戏男主,你是渡劫期修士,谁能真正伤到你?”“你。”

………神经病!

扶琅只当他又在说疯言疯语。

再这样下去,他和她,迟早疯一个。

桃花谷的侍女又换了一批,每当扶琅以为这已经是极限时,戚流总能带给她新的″惊熹″。

嗯,新来这批侍女连“人"都称不上,全是由灵力催动的木偶人,好在足够灵活,倒也没出现过"人工智障”行为。

算了,木偶就木偶吧,好歹不是戚流的脸。扶琅记不清她在桃花谷生活了多久,或许三年、或许五年,也或许更久。戚流有一日喝得酩酊大醉,不知道犯什么病,醉醺醺地跑到扶琅床前,颠三倒四说着胡话。

他意识大概仍不清醒,竞然问出她是不是还恨他这种话。扶琅满肚子起床气,刚想让他滚,借着皎皎月色,却看见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水光。

落魄又狼狈。

傲慢如他,也会哭吗?

扶琅有些微妙地惊讶,低头审视着人。半响,她摇头说:“戚流,我好像已经不恨你了。”

恨这个字眼,情感来得太浓烈,扶琅很疲倦,疲倦到连恨都恨不起来。她偶尔也会想起小镜,想起总是送她鸡蛋的婶子,想起曾经侍女送给她的彩绳结……

无论美好,无论悲伤。

但这里,始终不是她的容身之处,她真正的家人朋友,还在等她回去。回家,是扶琅在这片异世大陆生存的唯一锚点。戚流闭上双眼,不知是醒是睡,唯有一双手,紧紧攥住扶琅衣角不肯松。扶琅被他折腾得睡意全无,干脆起身把小毯子披在他身上,虽然修士很难受寒感冒,但她刻在基因里的习惯,见不得有人睡觉不盖被子。她盯着人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拿匕首割断衣角。扶琅修行天资实在称不上好,她本就是异世凡人,能修行已是不易,天资只能算下下等。

她足够刻苦,足够认真,修为不高,并不能掩盖她本身的光芒,例如各类古籍中奇门遁甲之术的造诣。

论修为,她比不过戚流,但论这些,加上一招出其不意,她未必会输。最起码,不会输得太难堪。

她要回家,扶琅露出浅浅笑容。所以,戚流……必须死。穿越之前,扶琅宅在家里看小说时,总能看到“修士中剑修最穷,抱着一把剑当老婆”、诸如此类的言论。

穿越后,扶琅只想辟谣:论穷,谁能穷过她这种符篆阵法修士?全副身家都买不到一件高阶阵法的材料,什么用作阵眼的乾坤石、风刃珠、金乌蕊……要不是有戚流这个提款机,她勤勤恳恳打工三十年都难凑齐钱。思及此,扶琅难免心虚,她不动声色睨了眼人,不料被当场逮住。戚流微微侧头,很温柔地笑,低声说:“真巧,今日上元节,听说凡间很热闹,家家户户都挂着花灯,有你喜欢的小兔花灯,毛茸茸的耳朵。”扶琅含糊了声:“我今天不想下山,你去帮我买花灯回来吧,我不仅要小兔,还要小狗和小鸟的。”

她努力让自己显得寻常。

时机成熟,阵法成型,只差收尾……等戚流下山,她就能布置完最后一道。扶琅察觉到掌心微凉的湿汗,心脏怦怦直跳,要在戚流眼皮子底下做完这一切,当真不易,好几次她都以为要暴露了。戚流沉默地看了她很久,久到扶琅心;中警惕拉满,下一秒就要拔出藏在小腿外侧的匕首,拼个死活。

他起身,指腹微微擦过手臂的结契纹印,不知道是不是扶琅的错觉,她总觉得道侣印记颜色深了些。

戚流温和地问:“不和我一道下山吗?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今晚的江景,很漂亮,我们一起去看,好吗?”

“……下次吧。”

“好。”

扶琅隐约听见声很轻很轻的叹息。

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戚流走后,扶琅深吸口气拿出匕首,她冷静地分析,没关系,迟早要决裂的。

今日过后,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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