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家族的内部纷争,所以她只能做到救宁次一个。
“但是你跟我爱罗不就挺好的。"七尾说。“他不一样啊,他很乖。就算老是喜欢想很多东西,也不是那种心机很重很危险的类型。”
“这样啊。”
但从七尾这十几年仔细观察来看,太阳奈并不是真的应付不了这种麻烦又复杂的情况,只是非常不喜欢去应付而已。跟七尾自己一样。
“不过啊不过啊,原来我和太阳奈都是人柱力!”鸣人说着说着,居然还能在这种沉重的氛围里笑出声来,是真的感觉挺高兴的:“原来我们一样啊!”
不过说完,他又立刻想到什么,表情凝固着转过头,蓝眼睛笼罩着她,语气近乎喃喃梦呓那样:“太阳奈…是不是从小也受过很多欺负,一定很多个晚上都很难过是不是?一直在想,为什么是自己呢?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我,都不需要我。”
就像他一样。
一想到太阳奈也经历了他经历的,甚至更糟糕,他就感觉到好像是痛在自己身上。
于是鸣人急切地凑近过来,眼神充满惊讶与委屈,最后混合成一种极为浓烈的感同身受。
明明自己都是跌跌撞撞一身伤痕的小孩,却还是想要努力安慰最在意的人:“太阳奈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太阳奈倒是没有反应,旁边的我爱罗却似乎被强烈刺激到,突然站起来瞪着他。
鸣人被他吓了一跳。
不是动作,而是眼神。
他一直都觉得我爱罗的眼睛长得很吓人,阴沉沉的,像死掉的玉,有种掩埋在底下从未见过光亮的感觉,充满让人脊背发凉的冰冷。浓烈的阴郁深色簇拥在那双本该线条美好的眼睛周围,加重了他外貌里本就突出的厌世感,以及尖锐戾气。
“你干嘛啊?"鸣人也瞪着他,气势不相上下。他本来就不是会轻易感觉到害怕的人。
“我爱罗,冷静点。"太阳奈安抚性地捏捏他的手,然后解释,“我没有因为小七遇到什么不好的事。鸣人你刚刚说的那些,其实是……她说到一半停下来,看向我爱罗,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毕竟这是他的私事和过往经历。
“他也和我们一样?可是他……不是风影的儿子吗?“鸣人疑惑地问。他记得太阳奈这么说过的,也只说过这个。
在他眼里,成为影就是人生中最有意义的事,也是最崇高的目标。有这样一个父亲在,难道我爱罗不应该被保护得很好吗?怎么会和他们一样。
在鸣人从小被欺负被排挤的时候,那些父母总会来叫走自己的孩子,不让他们和鸣人接触。抱着他们的样子就像在从什么灾祸里拼命保护他们。父母就是会保护孩子,这是鸣人根深蒂固的想法。哪怕他没有……或者说就是因为没有,所以才会对这个理念执着得越发深刻。
而我爱罗却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是说,从我五六岁开始就已经放弃我,否认我存在的价值,还一直派人不停暗杀我,每天都在期待着利用完我以后,就让我去死的风影父亲吗?”
一番话把鸣人震在原地,没办法动弹,大睁着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类似惊恐的表情:“…你在说什么啊?”
亲生父亲会杀害自己的孩子,把他当工具来用,感觉不顺手就觉得他不该存在。
这种残酷到完全反人类的东西,根本不是鸣人能理解的。“鸣人,其实我爱罗他……”
太阳奈还没说完,我爱罗罕见抢先开口,眼睛紧紧盯着他,像是盯上猎物的掠食者,充满凶戾与压迫感:“没关系,太阳奈。他不是想知道吗?我来跟他说。”
她张了张嘴,知道我爱罗是发现了。
他说话的声音,冰冷中带着明显的来劲感,显然是发现了鸣人对于家庭观念与父母崇拜的弱点,所以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对方信念崩塌的样子。抓住弱点,一口就把对方的脊梁咬碎折断,从此在对方心里留下无法消除的恐惧。
我爱罗一直很擅长这种事。
他紧紧盯着鸣人,丝毫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细微反应:“我是夺取了我母亲生命才出生的怪物。两岁的时候,父亲就把守鹤封印在我身体里,从此以后不允许我有姓氏,切断我和所谓家人的全部联系。和守鹤在一起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睡过觉。”
他的话让鸣人和太阳奈都愣住。
鸣人是被一种绝对的惊惧感控制住,而太阳奈则是第一次从我爱罗口中听到这种自我阐述。
如此浓烈的自厌倾向,是她以前没有发现过的。因为我爱罗在她面前总是很乖也很安静,会有温柔正面的情绪变化。但其实心里,他还抱有这么多阴暗消沉的念头吗?“我很小的时候,曾经以为父亲爱我。因为我控制不了自己,精神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会想要杀人。只要月圆之夜到来,我就会想要杀很多人,看到他们惨叫流血我们才会开心。”
我们?
鸣人没有理解到这个词。
但太阳奈听懂了。他说的是他和守鹤。
那时候我爱罗的杀戮心,有一大半都是守鹤故意挑起来的,彼此完全是相互折磨的关系。
但在他们和解以后的今天,我爱罗在说着这些话时,也没有把守鹤和他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