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动用刑具了,到时候又会弄得浑身脏兮兮的。血液溅到衣服上很难洗掉,而且总会留下令人烦躁的铁锈味。<2
他重新走回犯人面前,“很好,莫里斯负责炸弹,那谁负责选址?”“是戴维戴维·沃伦…”
茧一眠继续循循善诱,一点点瓦解犯人的心心理防线。不到十分钟,犯人已经完全崩溃,断断续续地抽泣着,将所有信息和盘托出。审讯室外,哈代通过单向玻璃观察着整个过程,在考核上打出了一个不错的分数。
结束后,茧一眠以为会像往常一样被分配看守或文书工作。但哈代却反常地招手示意他跟上。
“今天不用整理记录?"茧一眠小跑着跟上哈代的步伐。哈代没有回答,只是带着他走进了审讯部深处一个从未去过的房间。门上的标识写着[行动装备室]。
茧一眠推开门,里面陈列着各种武器,不同口径的手枪、冲锋枪,还有各种匕首和电击装置。架子上整齐地摆放着防弹背心、战术头盔和通讯设备。哈代扔给他一套纯黑的紧身作战服,“换上这个,你的尺码。”茧一眠困惑地接过衣服,哈代自己也开始更换装备。行动服上有许多的搭扣和口袋,设计得既贴身又便于活动。
“这是…要出外勤?“茧一眠一边换衣服一边问。“既然已经掌握了情报,就该采取行动。"哈代简短地回答,同时熟练地将各种装备挂在身上--手枪、匕首、手雷、麻醉针,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抓钩的装置。
茧一眠按照哈代的指示,也给自己配备了类似的装备。当他系上最后一根皮带,不禁感叹这身装备的重量与其看起来的轻便形成鲜明对比。“我以为审讯部只负责审讯,这种行动不应该是暗杀组或者特工组的工作吗?”
“审讯部获取的有些情报不适合与其他部门分享。当涉及高度机密或时间紧迫的情况,我们会自行处理。”
他检查着茧一眠的装备,调整了几处不合适的地方:“这次行动是绝对保密的,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那位王尔德老师。”“知道了。”
九点十五分。
茧一眠蹲在一处隐蔽点,透过夜视镜观察目标建筑物。“哈代先生,我们非得杀死他们吗?有没有可能只是制服,然后逮捕?”“在你问这个问题前,先想想他们手上的武器是用来做什么的。”茧一眠注视着那些巡逻者腰间和肩上的自动步枪,无言以对。“怜悯是美德,这没错。但在错误的时刻对错误的人施以怜悯,只会让更多无辜者付出代价。这些人如果被关进监狱,国家要为他们提供几十年的食宿;如果有朝一日获释,他们中的大多数会重操旧业。而在此期间,他们策划的每一次行动,都可能夺走数十甚至数百条无辜的生命。”茧一眠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枪,没有回答。他知道哈代说的没错,但人该死,和人由自己来杀是两码事。
哈代最后警告道,“在任务中,犹豫就是死亡的同义词。不是他们死,就是无数无辜者死。”
巡逻的空隙来临,哈代做了个手势。两人迅速穿过开阔地带,贴着墙壁前进。仓库大门的锁在哈代手中只坚持了几秒钟,随后两人无声地潜入内部。哈代:“按计划行动,里面有十个目标。全部清除,不留活口。”茧一眠感到一阵恶寒。十个人,十条命。
哈代举起消音手枪,向主厅潜行。茧一眠则按计划绕到后门,准备从背后突袭。
第一个人就站在走廊拐角,背对着茧一眠。这是个年轻男子,正在抽烟,看起来毫无防备。茧一眠举起枪,瞄准了对方的后脑。扣动扳机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切感官都被放大,指尖传来细微压力,击锤落下的轻微震动,以及子弹离膛的那一瞬间的冲力。消音器吞没了大部分声响。那人倒下时出奇地安静,仿佛只是突然睡着了。没有惨叫,没有挣扎,生命就这样在一瞬间消逝。茧一眠站在那里,心跳如擂鼓。他刚刚杀了一个人。这个念头如同实体,沉重地压在他的胸囗。
没有时间多想,前方传来喊叫声。他的行动被发现了。仓库内的寂静被枪声撕裂。茧一眠的本能接管了身体,朝他射来的子弹在接近一米范围内便化为尘埃,所有攻击都被他的防御场阻挡在外。一个手持匕首的恐怖分子咆哮着向他冲来。茧一眠瞄准,射击。子弹精准地击中对方的眉心,那人的冲势戛然而止,如同断线的木偶一般倒下。第二个。
时间在杀戮中变得扭曲。每一次扣动扳机,都有一个生命终结。随着行动的继续,奇怪的是,最初的震撼反而慢慢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平静,仿佛灵魂暂时脱离了身体,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就像切西瓜一样简单,不是吗?当最后一个恐怖分子倒下,整个楼层回归寂静。茧一眠站在尸体之间,枪管微微发热。
他来到最里面的房间,哈代正在检查那些|爆炸|装|置一一这些本来会被用来炸毁伦敦地铁的死亡工具。
“任务完成了?”
茧一眠点头,“所有目标都…清除了。尸体应该怎么处理?”“通常会有清理小组来处理,但今天情况特殊。我们会炸毁整个仓库,不留痕迹。”
哈代将定时器与主爆炸|装|置连接,然后精确地设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