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儿子的玩伴改了名,却不知道当时侯爷和我谈了很多,要我将五哥做的事情都告诉他。”沈禾忍不住冷笑出声,李斌眉头皱的更紧了些:“夫人也不要怪侯爷。当时是什么时候?先帝复辟不久,忠国公权势熏天,朝中暗流涌动,一个弄不好,就是杀身灭族的大祸。”
“夫人出身小人家,平日头疼的,不过是生意糟了些、被官员勒索了些钱货,可侯爷却要护着家里、麾下的许多人,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风光。”“若是可以,谁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得偿所愿呢?”李斌说的不错,身居高位也有身居高位的苦恼,季侯爷身上担着太多人的干系,何况他是季松的亲生父亲,沈禾没办法说季侯爷的坏话。许久后沈禾长长叹息,她皱眉望着李斌,开口时极其认真:“季松很好,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偏激……我会劝着他,但是,迷药的事情,再也不要提。”李斌沉默着回望着她,终于点点头轻声道:“好。夫人人品贵重,我明白;有夫人在,迷药确实没什么用处。”
“还请夫人放心,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不仅仅是这个,"沈禾上前两步,离李斌更近了些:“李斌,我想求你一件事。”
求?
李斌觉出这事的干系重大了,他下意识就要拒绝,沈禾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抢在他之前开了口:“以后,季松的事情,你别再报给侯爷。”“该怎么做你清楚,总之,有些事情,我不希望侯爷再知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可是李斌,季松怎么待你的,你也知道;倘若他知道自己的兄弟只是个监视他的眼线……他会多难受?”李斌沉默着,眼中也隐约有泪光闪动:“夫人,我…”“你当然可以不做,“沈禾望着他,语气冷硬起来了:“但是,你大可以试试,在季松心里,究竟是你重要,还是我重要。”“我不是说,季松会为了我将你怎么样;但倘若我坚持,季松会将你调开,你们很难再见面,自然也不会知道季松都做了些什么。”“我说到做到。”
李斌望着沈禾沉默良久,终于答应了她:“有夫人,是五哥的福气;我知道该怎么做,还请夫人帮我保守秘密。”
沈禾终于松懈下来。她摆着手让李斌离开,知道他的背影消失了,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希望李斌做到,否则她一定要李斌离开!
找房子倒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毕竟季松有钱也有人脉,没几日就把房子找好了,也把沈禾接过去了;这几天也够沈禾消气了,所以搬进房子里后,沈禾也没和季松赌气,反倒拉着李斌李润和田田一起准备年货一一李润来得早,也好久没见田田了,他自然答应;至于李斌……他是季松怕沈禾出事,特意派过去的。
除此外,季松还把石头叫到了家里住着一一谁让这孩子没爹没妈、也没老婆孩子呢?
石头来了,也客客气气地拒绝了,说自己在军营里挺好的。季松也没挽留,倒是沈禾瞧见石头惊奇不已,完全没料到何仪的小跟班会来了这里;季松也不瞒她,当即将石头的身世、石头与穆肠的恩恩怨怨都说了,沈禾便愈发心疼这孩子,冬衣都一并给他备下了。石头也果然没有辜负穆飚把他扔到这边来的良苦用心、大缺大德,看见沈禾就甜甜地喊姐姐,第二句话就绕到了何仪身上,问她来之前有没有见过何仪,听得季松都忍不住笑了。
沈禾来之前肯定没有见过何仪嘛,两人交情没那么深;又见石头扭股糖一样缠着沈禾,当即忍不住了,说他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小屁孩怎么敢觊觎何仪啊?还把那荷包放心口,他要是穆肠铁定饶不了石头。石头也不反驳,就梗着脖子在一边坐着,一看就知道不服气。季松也没法子,毕竟他自己也知道喜欢人的滋味,也不好说得太直白,就拍了拍石头的肩膀说了句话:“你好生把那个荷包收起来,免得给自己惹麻烦。”石头这回没置气。他抬头认真道:“我收着呢,就放在心口,我丢了,它都丢不了。”
季松一时间沉默下来,心道自己尽了心就好,再说了,穆飚也不至于小气到和这么个孩子计较。
可穆肠不和石头计较,不代表别人不给石头找麻烦。腊月初八,季松自己掏腰包给底下人派了八宝粥,还弄了猪羊给他们开荤。毕竟做人老大的,哪能一点甜头不给底下人呢?这倒是个好事,就是军营里刺头多,趁着石头洗漱的时候,把何仪送给石头的荷包给抢走了。
要说这事也早有预兆。
石头个子高,基本功也扎实,何况季松有意提拔他,石头便渐渐在军营里露了脸,日常切磋也没怎么输过,比试拳脚的时候还打伤过几个刺头,就这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