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刘经理深深叹了口气,“最后一次去的时候,老人家直接提起扫帚赶我们走了。还说我们要是再逼她,她就死给我们看。这我们哪敢再去啊!”
他身边另一个负责人帮腔说:“江总,很抱歉耽误您时间了,今天我们请您过来就是特意说这件事情的。我们这边尽最大努力争取过了,这顿饭也代表了我们的诚意,买卖不成仁义在,期待下次有机会与您合作。”
说着,又诚恳举起酒杯。
对方这场面话说得漂亮又真诚,礼节也周到,让人挑不出错来。江叙白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做胡搅蛮缠的事情。
男人沉敛的眸色氤氲在白色烟雾中,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沉默良久,他按灭烟蒂。
也端起酒杯。
一饮而尽。
饭局结束,刘经理给江叙白递过来数张安排好的酒店房卡,江叙白也没客气,坦然收下,再分给身边人。
酒店的长廊上,几人齐齐往电梯处走。薄底皮鞋和细高跟踩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更没有一人开口说话,气氛诡异地安静。
虞岁乖巧地跟在江叙白的身后,敛着视线看他一言不发的沉闷样子。
她能感受到,今天这个项目的夭折让哥哥心情很不好。
江叙白的房间就在虞岁的隔壁,两人乘电梯,同上了一层楼。
俊男靓女,年轻气盛,虽是一前一后错开,但在昏昧斑斓的灯光下,更增添了几分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暧昧缱绻。
江叙白首先抵达房间门口,“滴”一声,刷开房门。
虞岁掌心蜷缩了一下,有意和他保持一定距离,步伐缓下来。
没想到,江叙白蓦地回首,沉敛的眸色不疾不徐略过她的脸颊:“是累了吗?怎么走的这么慢呢?”
虞岁这才加快了脚步,垂眼小声说:“不是,不累。”
她总是期待哥哥能明白她的心思,又害怕他看出了她的心思。虞岁暗自叹了口气,自己怎么会这么纠结而矛盾。
等虞岁走到了他的身边,江叙白揉了揉她的脑袋,调整好情绪,声音又是那般温润轻柔:“我们在这休息一晚,明天去开发区再看看。”
他肯定不能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必定要去亲自看看,实际情况究竟如何。
虞岁明白他的意思,乖巧点头:“好。”
虞岁拿出房卡,刷了一下。
房门打开的同时,江叙白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秦恬。
“欸?你这是在哪呀?”
江叙白没回答这个问题,语气冷淡又客套,反问她:“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秦恬打的是视频电话,定睛一看屏幕那头的背景,瞬间跟炸毛猫似的:“你这是在酒店?”
江叙白坦然嗯了声。
秦恬急了:“你和谁在酒店啊?”又连名带姓喊他,语气激动,“江叙白,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偷人啊?”
“想象力真丰富。”
“你说什么?”
“公事出差。”江叙白淡淡回答。
他原本就因为文旅项目的事情心情蒙雾,此刻毫无精力去和她掰扯,更没有精力去哄她,语气稍显不耐。
秦恬显然听出来他的耐心告罄,但仍然寸步不让:“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去公司找你你不在,发给你信息也不回,电话到现在才接?谁能相信你这是去办公事?”
江叙白靠在门边,满脸都是倦态,反问她:“我现在就已经要万事都向你报备了?真把自己当江太太了?”
“江叙白,你跟我好好说话!”秦恬被对方难得的阴阳怪气气得不轻,声音不自觉大了好几个分贝。
江叙白气极反笑:“那你有好好说话吗?”
“明明是你太过分了!不但撒谎,还胡编乱造、阴阳怪气我,你让我怎么好好说话?”
“我怎么就是撒谎胡编乱造了?”
“短信不回,电话不接,在酒店被我发现,还说是办公事?办公事办到床上去了吧!”
“我要是真做了什么,我会接你视频?”
“你……”秦恬一时语塞。
“好,我承认了,我在外面偷人呢。满意了吧?秦大小姐。”
说不过他,秦恬委屈极了。
声音突然有一丝哽咽:“江家是不想跟秦家联姻了吗?你要是实在讨厌我,就直说,我再也不缠着你了。”
淡雅白净的木门上投下一道清瘦伶仃的静影。虞岁两只脚像被胶水粘在地上一般,伫立不动,不敢发出任何引人注意的声音。
捏紧的指骨泛白,呼吸凝滞一瞬。
她知道,自己在期待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