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给她发来了消息。
一一市医院的定位。
还有一间病房号。
【朝总住院了,您要来看看吗?】
虞岁不自觉蹙起眉头。
今天两人分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前不久还在跟她放狠话,声音听上去中气十足。
怎么会突然就住院了呢?
虞岁有些纳闷地问:【他怎么了?】
杨秘书:【胃出血,挺严重的,挂急诊了。】虞岁握住手机的手微顿,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复。【我现在过去。】
可发完这条信息,她立刻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他生病住院关她什么事情呢?他不是有女朋友吗?怎么着也轮不到她一个前女友,不对,前炮.友去看他吧。虞岁又把刚刚那条消息撤回了,重新发送一条:【为什么你会给我发消息?】杨秘书:【他昏迷前,一直在给您打电话。】虞岁:【朝先生的女朋友不是在吗?您和她说吧。】虞岁:【我跟他不是很熟。】
杨秘书:【我没见过朝总的女朋友。】
虞岁:【他的陪同口译呢?】
杨秘书:【她早已经回国了。】
虞岁眼睫轻颤。
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无意识地长舒了口气。
朝驭京的陪同口译不在,那他和医生交流会不会不太方便?她是朝驭京在异国他乡的老乡,她哥哥和他是好兄弟,她可以趁他的陪同口译不在狠狠敲诈他一顿劳务费……
这么多理由。
她去看看他也是情理之中。
对。
没错。
就是这样。
思忖间,手机消息声又响了起来。
是江叙白发来的一张图片。
一堆各式各样的烟花。
以前过年的时候,不管是在江爷爷老家还是在宜城这边,江叙白总带着虞岁一起放烟花。
除夕夜,下雪天。
他双手拿着冒金色火星的仙女棒,笑意粲然地对她说,“顺遂无虞,岁岁常乐。”
曾经酸酸涩涩的少女心事踪迹一点点浮现心头,又慢慢模糊褪色。晃神间,江叙白又发来一条消息。
【哥哥等你,赶紧过来吧。】
白雪纷纷而下,落到路口的红绿灯指示牌上。红灯亮着,数字一秒一秒减少。
十字路口分着叉,通往完全不同的道路。
虞岁收回思绪,不自觉握紧手机。
一辆出租车停下,车轮将地上的积雪轧成冰冷的雪水。司机大叔浑厚的声音从车窗透出,用英文问:“小姑娘,去哪呢?”路口绿灯亮起。
虞岁说:“市医院。”
车上开了暖和的空调。
虞岁冰冷的手搓了搓,又给江叙白发去消息说:【哥,我有点事,今晚可能不过去了。)
江叙白看到消息,直接打来了视频电话。
虞岁点击接听。
江叙白坐在酒店的沙发上,眉头紧锁问她:“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虞岁想了想说:“有个朋友生病住院了,我要去看看他。”江叙白拿出一根烟点燃,斯文禁欲的脸庞隐于白色烟雾之后:“什么朋友这么重要?连哥哥都不见了吗?”
………“虞岁没有说话。
江叙白接着说:“他住院应该有家人陪同吧,你不去不行吗?”虞岁想到了朝驭京的家人,有些莫名的心悸。她低声说:“他家人都不在身边。”
“哥哥今天特意来美国看你的,一面都见不上吗?“江叙白垂着眼睫,声音很轻,“明天我就走了。”
“哥。"虞岁平静喊了他一声,“明年毕业我会回家看你的。”江叙白自嘲地笑了下:“岁岁,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又谈男朋友了?”虞岁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说对方是男朋友比说是朝驭京好。于是干脆地点了点头:“对。”
指尖的烟越燃越短,袅袅的烟雾升腾,缓缓消散。江叙白喉间发苦发涩,说不出的难受:“你早上不还说只是约会对象吗?”虞岁干脆就说:“今天才发展的。”
“好,我知道了。"一根烟燃尽,江叙白没再多说什么,淡淡来了一句,“那我先挂了。”
黄色出租车疾驰在马路上,奔向市医院。
虞岁按照杨秘书给的房间号,准备无误地到达了朝驭京所在的医院病房。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安静的空间里,伴随着仪器规律的“滴滴”声,气氛有些压抑。
朝驭京安安静静地躺在白色床单上,旁边立着输液架,细长透明的输液管连接着上方的玻璃瓶和他修长清棱的手。
杨秘书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听到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立刻回过头看她:“虞小姐,您来了。”
虞岁冲他礼貌笑笑。
看来连杨秘书都早就把她认出来了。
她走过去,蹙着眉小声问:“朝先生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胃出血?”杨秘书压着声音回答说:“老毛病了,医生叮嘱过他绝对不能贪杯。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又喝多了。”
虞岁纳闷:“他以前不是挺能喝的吗?”
杨秘书说:“就从前年开始的,有次喝酒喝太多了,直接进急诊了。后来朝总也没听医生的话,还是贪杯,就留下喝酒容易胃出血的毛病。”虞岁坐